《404水声》是由作者“闲来无心”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班会结束,人群像潮水般涌出教室。李思琪似乎急于摆脱宿舍带来的压抑感,拉着几个刚认识的女生,大声讨论着去哪个食堂吃饭,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热络。赵雅低着头,默默地跟在我身边,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她始终没有抬头,仿佛周围的热闹与她无关,整个人缩在无形的壳里,只有偶尔泄露出的、细微的颤抖,暴露...
班会在学院一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大教室里举行。
辅导员年轻热情,声音洪亮,介绍着大学丰富多彩的生活、严格的纪律、以及未来无限的可能。
周围是同样年轻、充满好奇和兴奋的新面孔,空气里弥漫着青春特有的躁动和喧哗。
然而,这一切热闹的声浪,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毛玻璃,传到我耳中只剩下模糊的嗡鸣。
我的思绪,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牢牢牵引着,固执地飘向那片被浓荫覆盖的西区,飘向走廊尽头那扇深棕色的门,飘向门牌上那三个冰冷的数字——404。
李思琪在班会开始前最后那番斩钉截铁的“理性宣言,此刻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赵雅那压抑的啜泣,她描述的“被注视感和“哭声,还有我自己夜夜惊醒的心悸,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
李思琪可以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大声否认,但恐惧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在这片名为“404的冰冷土壤里,悄然生根。
班会结束,人群像潮水般涌出教室。
李思琪似乎急于摆脱宿舍带来的压抑感,拉着几个刚认识的女生,大声讨论着去哪个食堂吃饭,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热络。
赵雅低着头,默默地跟在我身边,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她始终没有抬头,仿佛周围的热闹与她无关,整个人缩在无形的壳里,只有偶尔泄露出的、细微的颤抖,暴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回西区的路,仿佛比白天更长,也更暗。
路灯的光线被浓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
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在寂静中无限放大,竟真的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般的调子。
赵雅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隔着薄薄的衣袖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她的手冰冷,像一块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石头。
“林晓……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你……你听到了吗?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风声,树叶声,远处模糊的人声……交织在一起。
在那片嘈杂的底噪之下,似乎……真的有一缕极其细微、极其飘忽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游丝般缠绕在风里,时隐时现。
它不像是人类清晰的哭泣,更像某种东西在极度痛苦或寒冷中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呻吟。
“是风。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试图模仿李思琪的“理性,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风吹过藤蔓的声音。
赵雅抓着我胳膊的手更用力了,身体几乎贴在我身上,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推开宿舍楼那扇沉重的门,熟悉的、混合着灰尘和阴湿霉味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瞬间将外面世界残留的最后一丝暖意吞噬殆尽。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我们俩的脚步声在死寂中空洞地回响,每一步都踏在紧绷的神经上。
头顶昏黄的白炽灯管发出稳定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嗡鸣,光线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斑驳的绿色墙漆上,像两个踽踽独行的幽灵,走向走廊尽头那片更深的黑暗。
404的门牌,在昏暗中反射着一点微弱、冰冷的光泽。
**404**。
那三个数字,此刻像三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我们靠近。
宿舍里一片漆黑。
李思琪还没回来。
只有窗外爬山虎藤蔓缝隙里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反而让房间显得更加空旷、深邃,充满了未知的阴影。
“开……开灯……赵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哀求。
我摸索着找到门边的开关,“啪嗒一声。
头顶那盏老式的白炽灯泡闪烁了几下,才勉强亮起昏黄的光,驱散了门口一小片黑暗,却让房间深处显得更加幽暗不明。
光线所及之处,冰冷的铁架床、布满灰尘的书桌、还有那扇被藤蔓封死的窗户,都沉默地矗立着,像等待了千年的墓碑。
赵雅几乎是扑向自己靠门的下铺,手忙脚乱地拉上蚊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过度、躲进壳里的蜗牛。
蚊帐的纱帘微微晃动,映出她模糊颤抖的身影。
我走到自己靠窗的床铺边,疲惫感像潮水般涌来,但神经却像拉满的弓弦,丝毫不敢放松。
房间里那股阴冷的气息,比白天更重了,无声无息地渗透进骨髓。
我草草洗漱,爬上上铺。
冰冷的铁架透过薄薄的床垫传来寒意,光秃秃的木板床板坚硬硌人。
我拉过被子,将自己裹紧,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仿佛被子也是冰的。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
宿舍里只有赵雅极力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以及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窗外的风声似乎停了,树叶的沙沙声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那是一种有重量的寂静,像粘稠的液体,充满了整个空间,压迫着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紧绷中开始模糊下沉的边缘——一种感觉,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不是声音,不是影像。
是触觉。
冰冷。
一种无法形容的、彻骨的冰冷,毫无预兆地贴上了我的脚踝。
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就像有一块刚从冰河里捞出来的、湿漉漉的石头,或者……一只毫无温度、僵硬的手,轻轻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存在感,搭在了我的皮肤上!
“啊——!
一声短促的、被恐惧扼住喉咙的尖叫,不受控制地从我嘴里迸发出来!
我猛地蜷缩起身体,像被烙铁烫到一样,双脚拼命往回缩,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炸开!
冰冷的触感瞬间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脚踝皮肤上那一片残留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剧烈的心跳证明着刚才那绝非幻觉!
“怎么了?!
林晓!
怎么了?!
赵雅带着哭腔的尖叫几乎同时响起,蚊帐被她猛地掀开,她惊恐地坐起身,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惨白如纸,眼镜后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有……有东西……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咯咯打颤,手指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发白,“碰……碰到我的脚……冰……冰的……赵雅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呜咽,整个人缩回蚊帐深处,用被子死死蒙住了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蚊帐的纱帘随之疯狂晃动。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钥匙打开,李思琪哼着不成调的歌走了进来。
她脸上还带着外面的热气,看到我们俩的样子,歌声戛然而止。
“搞什么鬼?
她皱紧眉头,看着蜷缩在上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我,又看看蚊帐里抖成一团的赵雅,“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什么?
“有……有东西……我指着自己的脚踝,声音依旧发颤,残留的冰冷触感让我的皮肤阵阵发麻,“刚才……碰到我了……冰的……李思琪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先是惊疑不定地扫视了一圈房间,目光锐利地扫过床底、书桌下、门后每一个可能的角落,然后,那熟悉的、混合着烦躁和极力否认的情绪再次浮现在她脸上。
“林晓!
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似的怒气,“什么冰的东西?
做噩梦了吧你!
还是被赵雅传染了?
疑神疑鬼的!
这房间里除了我们三个,连只耗子都没有!
她大步走到自己床边,用力把背包甩在书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像是在宣泄不满,也像是在驱散某种令她不安的气氛。
“可是……我试图辩解,那触感真实得可怕。
“没有可是!
李思琪粗暴地打断我,眼神锐利地瞪过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就是你自己吓自己!
赶紧睡觉!
明天一早还有课呢!
再这样一惊一乍的,这宿舍没法待了!
她说完,不再看我,动作很大地开始铺床,弄出很大的声响,仿佛要用噪音填满这令人不安的寂静。
宿舍里再次安静下来。
只有李思琪铺床时铁架床发出的吱呀声,和她刻意加重的呼吸声。
赵雅在蚊帐里依旧抖得厉害,没有一丝声响。
我僵在上铺,手脚冰凉,残留的寒意从脚踝蔓延至全身。
李思琪的斥责像冰冷的石头砸在心上,但脚踝上那清晰的、非人的冰冷触感,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那不是梦。
不是错觉。
有什么东西,就在这个房间里。
在黑暗中,在寂静里,在我们身边。
它冰冷,无形,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感。
第一夜,禁忌的数字尚未显露獠牙,却己伸出了它冰冷的手指。
这触碰,像一道无声的烙印,刻在了恐惧的源头。
西区的阴影,404的沉寂,在这一刻,终于撕开了它看似平静的表象,露出了内里令人战栗的、非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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