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裴言澈的手僵在半空，见到慕灵珊被眼前这个男人握住的手，原本清朗的嗓音里多出了几分肃杀的寒意。
“你又是谁？
慕灵珊见两人剑拔弩张，裴言澈又一直盯着她的手。
她马上把手从别人手里抽了出来，随即出声解释“他就我一个医馆帮忙的小药童。
“药童？
慕灵珊是真的害怕裴言澈生起气来翻脸不认人。
被喊成药童的那人就不太乐意了，想开口反驳“不是，我怎么就是药童了？
慕灵珊推了他一下“你闭嘴。
随即又一次向裴言澈重复了一遍“是啊，就我药馆里面的药童。
看出她在撒谎，裴言澈的心绪瞬间跌落谷底，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
慕灵珊上前推走裴言澈“时候不早了陛下，我送你回去吧？
听到慕灵珊这句话，他狐疑的看着裴言澈上下打量“灵珊，你，你喊这个人什么……陛，陛下？
药童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得罪了谁，
可裴言澈不想走，无论慕灵珊怎么推都推不动。
“朕还不想走。
慕灵珊挑着柔美的眸字，盯着他看了又看。
确认他没在开玩笑，也放弃了。
慕灵珊不会再跟上次一样被裴言澈要挟。
他现在总归不是之前那个因为中毒性情暴戾的裴言澈，不会为了她弃整个江山而不顾。
她拉着一旁的药童，直接就要绕过裴言澈离开“阿昭，我们走。
见到慕灵珊这个动作，裴言澈眼睛里的光彩黯淡下去，他像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慕灵珊。
声音亦很低。
“灵珊，就不能再给朕一次机会吗？余生漫漫，这皇宫无你……
裴言澈的话，似乎没说完。
慕灵珊看着他，第一次从裴言澈眼里看到了害怕，和那种无边的孤寂。
就好像他真的经历过一世悲凉一样。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合时宜的猜测，但很快就收了回来。
慕灵珊轻轻挣开他的手，语气中，有了一些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和。
“陛下，都过去了，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裴言澈一震。
然后，他就听见慕灵珊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缓缓飘荡。
“陛下。
她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轻声留下了一句“我走了。
便再无他话。
身后，裴言澈一直直直盯着慕灵珊的背影，见她决绝离开，这才垂下头来。
慕灵珊走了两步，忽听见阿昭问道“灵珊，你和陛下是什么关系？
她回过头去，看见裴言澈还站在原地，低着头，神色茫然失措。
可反应过来时，她的眼眶已经通红。
慕灵珊没敢多看，也没多留，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说道“我和他已经两清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她其实都不欠他的。
阿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回头看着裴言澈所在的方向，眼神有点复杂。
再看裴言澈，那模样哪还有半分一国之君的样子。
也不过就像一个沉溺世俗的男子，无助又痛苦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