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慕灵珊抿了抿唇，轻声道“陛下，我在这。
她清纯的嗓音在冰冷的殿内响起时，裴言澈怔了瞬。
意识到她还在，整个人都愉悦了不少。
随即朝她投来目光，他眼中光芒璨璨，仿若无声地告诉她，这严寒冬日，寂寥的皇宫中只有她慕灵珊，才是那抹能救赎他的星光。
裴言澈声音发颤“朕还以为你……
慕灵珊无奈开口“陛下不允，这天大地大，天涯海角，我又能逃到哪去？
说完，将手中端着的汤药吹了吹“把这个喝了。
分明连呼吸都近在咫尺，他仍然要搂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一样“这是什么？
慕灵珊舀了一勺，解释说。
“听曹公公说你夜晚总是睡不好，给你熬的安神汤。
闻言，裴言澈眉头一皱，豁然看着一旁站着的曹公公。
曹公公立马垂下头，不敢看，生怕被裴言澈降罪。
隔着热气，他目光殷切地看着她问“灵珊，这汤，苦不苦？
慕灵珊看穿了什么，笑盈盈地说着，目光流转间，落在了他身上“我放了不少黄连，应当是苦的。
听见她说‘苦’，那个性情暴戾的帝王轻轻皱了下眉。
“能不喝吗？3
慕灵珊拿着勺子在汤药里搅了搅，看向他反问“那陛下能放我出宫吗？
闻言裴言澈静立了片刻，神色紧绷。
一旁的曹公公被吓出了冷汗，但意外的是裴言澈非但不怒，还答应了慕灵珊。
“朕喝，朕喝还不行吗。
曹公公眼神敬佩，在宫中能和陛下讨价还价的，怕是只有这位皇后了。
听到裴言澈要喝，曹公公马上拿出银针准备试毒。
裴言澈登时冷了脸，刺向曹公公“你干什么。
曹公公瞬间反应过来，重新把银针收了回去“陛下，您知道的，这是老奴下意识反应。
“老奴这就走，这就走了。
曹公公走后，裴言澈重新望着这碗汤药，闭着眼逼着自己一口闷。
见到裴言澈这样，慕灵珊怀疑的看了看那碗里的汤药“真有这么苦吗？
他摇头，似乎是在逞强。
“还好。
裴言澈虽是唇边含笑，慕灵珊却仍然从那幽深不见底的眼中，捕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不适。
那一年，她在药王谷学了不少，观察力也提升了不少。
慕灵珊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皱了皱眉“下次，我给陛下准备蜜饯。
“这样就不苦了。
喝了安神汤，裴言澈早早就歇下了。
待裴言澈熟睡之后，慕灵珊才起身离开。
天色已晚，慕灵珊看到曹公公还守在殿外，她走过去，微微垂眼“曹公公，我有事想要问问你。
曹公公笑着，行礼“娘娘，这可太折煞老奴了，娘娘有什么事想问，尽管开口。
慕灵珊拿出一盒熏香，里面的香还没有燃尽。
但她总觉得这个味道闻起来很奇怪，很像之前师父告诉她的一种慢性毒药。
这个熏香是与不是，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这熏香，是何人所赠？
曹公公“若是老奴没记错，应当是先帝赠给陛下的。
慕灵珊眉间微蹙，心下有些讶异。
“烧了多久了？
曹公公“不到一年。
慕灵珊叮嘱“日后，莫要再烧此香了，这香料里可能藏有慢性毒药，能让人性情大变，变得暴戾难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