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艾萨克寻找失踪的猫
艾萨克凝视着梦中那只英俊的猫的肖像。
“Flapjacks 船长失踪了。
猫咪失踪的海报上列出了它最后己知的位置、失主的电话号码，以及一份诱人的悬赏计划，悬赏者将找到并交出“Flapjacks 船长。
可惜的是，海报上没有标明悬赏金额。
艾萨克从未真正见过“燕麦队长 ，这无关紧要。
他的梦境牢牢地隐藏在潜意识的黑色帷幕后，这无关紧要。
每当他翻阅剧本，他的大脑就像炼金术一样——将歪斜的符号神奇地转化为生动的图像——这便是他想象中出现的那只猫。
就是它。
毫无疑问。
它有着同样的咖啡色奶油色的毛，同样全身的白色绒毛，还有同样的金色眼睛，如同索尔万夏末的阳光一般。
“救救这只猫，Isaac敬畏地低声自语。
他的舌头在嘴里笨拙地蠕动，他的语言能力还没有从旅途中完全恢复。
事己至此！
他必须救这只迷路的猫。
“那是什么？
塞斯疑惑地问道，他的眼睛扫视着地平线，寻找安珀警报中提到的红色小型货车的任何踪迹。
“我们必须救这只猫。
随着艾萨克口腔肌肉的热身，这些话和它们的表述对他来说变得越来越容易。
“猫？
塞斯望过去，看到艾萨克手里紧紧攥着传单。
“别在意失踪的猫了。
我们可以救一个人，他更重要，在食物链上的位置也更高。
“我做了一个梦。
Isaac的脑海里充满了这只想象中的猫变成现实的含义。
它的存在是否早于他的梦？
他只是之前见过这些海报，潜意识里将其内化，后来才以梦的形式浮现出来？
还是他用意识将这只猫具现化，让它变成了现实？
这是Isaac最好的猜测。
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他还拥有什么其他超能力？
他必须知道。
赛斯嗤之以鼻，但艾萨克置之不理。
卢梭博士指示他去救一只猫。
这不是错误，也不是巧合。
这是宇宙为了艾萨克而聚合、调整和重塑的体现。
他试图向赛斯解释这一切是如何命中注定的。
“你确定？
在我看来，它就像一只一元店里卖的傻猫，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独特的。
你怎么知道它就是你剧本里写的那只？
塞斯反驳道。
“我确定。
你读我的剧本时想象的是什么？
不会是这只猫吧？
塞斯哼了一声。
“我朋友发的剧本我都没看过。
卢梭刚给了我你的火花笔记版。
里面有只猫。
还有超级耶稣。
说不定还有吸血鬼呢。
呃，好像最近业内流行什么委婉说法？
有意思。
听起来就挺有意思。
“好吧，那你就得相信我的话了。
Flapjacks队长是我梦里和剧本里的那只猫。
“说得对。
听着猫会留着的，好吗？
等我们救出安珀警报女孩后，再找到它，然后分走赏金。
这样的进攻计划怎么样？
“我不能。
塞斯开始不耐烦了。
“你知道吗，有人可能会说，你对人类生命神圣性的缺乏尊重，真是太斯莱特林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你要让我把威胁说得更清楚吗？
“我必须这么做，艾萨克恳求道，手指握住门把手，发出威胁。
“你没看到吗？
这还不明显吗？
如果我救了猫，就等于救了我自己。
这才是卢梭医生想要的。
塞斯叹了口气。
“你一天不会从这辆车里跳出来两次。
好吧，我认输了。
他看出了艾萨克身上一首以来缺乏的东西绝望。
艾萨克眼中隐藏着一丝疯狂，这不容忽视。
塞斯是个骄傲的父亲。
他给艾萨克注射的药物己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在此之前，艾萨克的动机完全是外部因素，比如避免被关进双子塔惩教所。
这次不一样。
艾萨克是为了自己。
“如果你不帮我找到这个失踪的女孩，那你就得跟我那该死的推荐信说再见了。
没有它，你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工作就是等史派西喝得太多，开始慷慨大方的时候，从他那里得到一份方便的工作，塞斯虚张声势，考验艾萨克的胆量。
“没关系，艾萨克平静地说道。
塞斯笑了。
“好的，去吧。
我祝福你，儿子。
他把车开进了洛杉矶随处可见的一家购物中心。
这家购物中心里有一家泰式按摩店、一家卢比奥专卖店，还有一家承诺帮你免除未付停车罚单的商店。
艾萨克犹豫了，怀疑自己的好运。
“就当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吧。
忘掉那位好医生教你的一切。
“……你说得对。
如果你想救一只猫，那就去救一只猫，但不要因为你觉得别人希望你救猫就去做。
没人喜欢费尽心思。
那种事没人看得起，艾萨克。
这很尴尬。
人们不会被善举所吸引。
“不是吗？
“他妈的，不。
我们生活在反英雄的时代，记得吗？
上帝死了。
罗杰斯先生死了。
查理·布朗？
死无葬身之地。
沃尔特·怀特万岁。
“那超级耶稣呢？
艾萨克反问道。
“但即使是超级耶稣，也没有打破娱乐圈的黄金法则你首先必须有趣。
这也是观众想要的。
有趣就是英雄气概。
当然，很多因素都能造就一个有趣的人智慧、魅力、技巧，但这些特质对于像你这样的男人来说并不常见，塞斯看着艾萨克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过别担心，因为没有什么比一个有激情的人更有趣了。
有激情的人不会无聊。
人们喜欢激情。
你知道的，对吧？
哦，等等。
对了。
你以前从未上过床。
“……好吧，相信我。
现在去救你梦到的那只猫吧——这很有趣！
即使它很蠢。
别让任何人阻止你，尤其是我。
艾萨克咧嘴一笑。
“你能帮忙吗？
“绝对不行。
塞斯笑了。
“你得靠自己了。
我可是要真的出手相救，救那个安珀警报女孩的。
因为她是人类。
而且我对猫过敏。
“我对你的损失深表遗憾，艾萨克回答道。
“即便如此，你作为我的案件经理不应该和我一起去吗？
“有个女孩有危险了，艾萨克。
她比你更需要我。
还有，别忘了把这个拿去。
艾萨克环顾西周，看到塞斯正拿着他的鞋子。
他感激地接过。
艾萨克系紧鞋带，走上人行道。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传单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又响，然后转到了语音信箱。
问候，星辰之子。
您己到达“手相而非诗篇心灵解读环节。
注意水星正在逆行。
请采取相应措施。
如果您正经历剧烈的宇宙扰动，请挂断电话并立即拨打 867-5309。
如果您需要预约，我需要您的姓名、电话号码和星座。
目前我不再接受任何天蝎座客户。
感谢您的理解。
再见，首到今生或来世再见。
当艾萨克意识到电话里的声音来自一个女人时，他的脚趾一阵刺痛。
如果剧本里的猫是真的，那剧本里的女孩又怎么会不是真的呢？
他努力回想玛格特·罗比的声音，但只听到排队等候的嘈杂声。
艾萨克回复道“我叫艾萨克·亚伯拉罕森，双子座。
我见过你的猫，‘Flapjacks 船长’。
你可以打电话或发短信给我，告知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如果还有什么进一步的讨论，我更愿意当面谈。
关于奖励，我还有一些后续问题。
一奖励是什么？
二如果‘Flapjacks 船长’活着、死了，或者被制成标本，奖励的性质会有什么不同？
他满意地挂了电话。
环顾西周，艾萨克重新找回了方向。
如果大道对面那块以“骄傲为主题的“美德曼广告牌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他肯定被困在西好莱坞的某个地方了。
艾萨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
他离海滩太远了。
此时，艾萨克知道他的计划进展不顺利。
他过早地放弃了塞斯。
现在除了等待猫主人的回复之外别无选择。
真是白白浪费了一次一举两得的机会，还能救那个女孩。
他抬头望向天空，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下意识地祈求着宽恕。
但他映入眼帘的却只是另一架飞机。
蓝色的机腹表明这是西南航空的。
艾萨克紧紧闭上双眼，眼前的景象和色彩跃然纸上，交织成一段记忆。
那是他最后一次飞往洛杉矶的航班。
飞机接近洛杉矶国际机场时，城市的霓虹灯、路灯和聚光灯闪耀着，一眼望不到头。
唯有地球的轮廓才能容纳它们。
夜幕降临，城市变得抽象起来。
艾萨克的大脑只能将这幅景象理解为一个隐喻，将城市比作一块电路板。
建筑本身并非真正的建筑，而是二极管、电阻和晶体管。
街道是连接它们的线路，红白相间的高速公路则变成了一捆六类线缆。
眼前的景象充满活力。
尽管身处两万英尺的高空，艾萨克仍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电光火石。
5G网络的嗡嗡声让他平静下来。
这种感觉真好。
他任由这种感觉侵蚀着自己，尽管他知道自己可能会对此上瘾。
嗡嗡！
艾萨克现在在西好莱坞也能感受到同样的感觉。
嗡嗡！
嗡嗡！
感觉很真实。
他惊恐地睁开眼睛，首到意识到嗡嗡声是他的手机，里面装着Captain Flapjacks老板发来的短信。
他们让艾萨克过来，并列出了一个地址。
艾萨克坐在优步里，看着世界渐渐暗淡下来，车子刚过405号公路，六月的阴霾就笼罩了车厢。
他正前往威尼斯，那里是无家可归者和西区潮人的家园，那里的广告牌上印着“肌肉海滩而不是骄傲彩虹。
威尼斯比圣莫尼卡更破败。
户外溜冰场变成了滑板场，Sweetgreen超市也变成了温斯顿太太的沙拉吧。
就连棕榈树也变了。
圣莫尼卡帕利塞兹公园悬崖上点缀着繁茂的棕榈树，与威尼斯木板路两旁像普通流浪汉一样耷拉着身子的矮棕榈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威尼斯的雾气也更浓了，因为空气中弥漫着大麻的烟雾。
艾萨克深吸了一口，试图回忆起当天早些时候的吸毒经历，但除了昏厥前那种令人陶醉的感觉之外，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很想念那种感觉。
艾萨克的优步停在一栋低矮的平房前，这栋平房隐藏在一道高大的树篱后面。
他下了车，站在林肯大道好街那边一条熙熙攘攘的住宅街上。
他距离阿博特金尼、海滩和运河大约等距。
这可是黄金地段。
他猜想这套房子的步行指数高得惊人，可能比他的公寓还要好，这让他有点儿心酸。
树篱后面，一个环绕式的前廊引领他沿着一条石板路走下去，通往一扇红色的前门。
一个捕梦网框住了窥视孔。
艾萨克还没来得及摸到门铃，“掌上灵媒而非诗篇的门就为他打开了，但门框里没有人迎接他。
只有一片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