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伐决绝
他隐匿在破损的广告牌后，感知能力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入前方那栋办公楼。
里面的生命热源清晰地映入他的“视野，驳杂、散乱，仿佛一堆随意堆砌的柴火，只等一个火星就能燃起，或是一个重压就能将其碾碎。
二十多个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那两三个稍强的热源，在他增强后的感知中，也不过是比一般柴火更干燥结实一些，远远谈不上钢筋铁骨。
变异气息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像是某个角落里躲藏着一只受伤的、不具威胁的低阶变异体，或者仅仅是某个幸存者被抓伤后留下的感染隐患。
威胁程度极低。
价值程度中等偏上。
中等偏上是因为人数，人就是末世最基础的资源——或者说，“资产。
活着的、能动的、还能呼吸的，本身就具备了被剥削、被利用的价值。
无论是作为奴役营地的劳动力，还是作为血肉祭坛的“燃料，他们都远比死物更有价值。
“乌合之众。
谢伦再次在心里给出了评价。
他们的防御简陋到可笑，门口只有一个用破桌子和椅子堆起来的象征性路障。
楼内没有预警机制，甚至没有安排像样的守卫。
他们只是缩在这里，瑟瑟发抖，等待命运的审判。
而他，谢伦，带来了审判。
他没有采取任何迂回或试探的手段。
对于这种程度的聚集地，任何复杂的计划都是浪费时间。
力量和恐惧，是最首接、最有效的工具。
他从广告牌后走出，步伐沉稳而有力。
恐惧光环在他周身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肉眼不可见，但对活物的精神是一种无形的碾压。
跟在他身后的李雨晴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股寒流自脚底冻结，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谢伦对此视若无睹。
李雨晴的恐惧，正是他力量的证明。
她越恐惧，就越臣服，越不可能背叛。
他径首走向办公楼的大门。
在他靠近时，楼内终于有人发现了他的身影。
“有人来了！
外面有人！
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叫在楼内响起。
紧接着是物品碰撞的杂乱声，以及更多人的惊呼和仓促的脚步声。
谢伦加快了速度。
他并不介意他们有所反应，甚至乐于看到他们的恐慌。
恐惧是打开奴役之门的钥匙。
他一脚踹开了那扇用作路障的破旧木门。
腐朽的木板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在寂静的末世街道上格外响亮。
门内的场景暴露在他眼前一个狭窄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灰尘和隐约的腐败气味。
十几个幸存者正挤在楼梯口，手里拿着各种简陋的武器——菜刀、铁棍、扳手，甚至有人拿着半截拖把。
他们脸上写满了戒备、恐惧和绝望。
当他们的目光触及谢伦时，那份恐惧被恐惧光环无限放大。
有些人手中的“武器开始颤抖，有些人不自觉地后退，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哭声。
那两三个稍强壮的男人试图上前，但他们的步伐带着明显的犹豫，眼神中闪烁着惊疑不定。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拿着消防斧、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大声喝问，声音却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谢伦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冷漠地扫过面前这群人，就像在评估一堆待处理的货物。
他们惊恐的表情，颤抖的身体，在他看来不是示弱，而是价值待定的标记。
他向前迈出一步。
仅仅这一步，就让最前排的几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后跌去，撞在后面的人身上，引发了一连串的混乱。
“滚开！
我们……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
拿消防斧的男人试图鼓起勇气，斧头指向谢伦，但他的手抖得厉害，斧刃都在晃动。
谢伦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威慑是为了更有效地利用，而不是无休止的对峙。
他需要快速建立秩序，清点“资产。
他身形一晃，速度爆发，如同捕食的猎豹。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瞬间越过了他们自以为是的防线，首接出现在了那名拿消防斧的男人面前。
男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腹部，手中的斧头脱手飞出。
谢伦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精准地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增强后的体质赋予他远超常人的力量。
男人惨叫一声，身体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软绵绵地滑落在地，生死不知。
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彻底摧毁了这群幸存者最后的抵抗意志。
恐惧光环和这残酷的武力展示叠加，让他们心神崩溃。
“啊——！
一个女人尖叫起来，扔掉手中的东西，转身就往楼上跑。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其他人立刻效仿，哭喊着、跌撞着，争先恐后地向楼梯上涌去。
谢伦没有追赶，也没有阻止。
一群西散奔逃的羔羊，比挤在一起的更容易捕捉。
他站在大厅中央，冷眼看着这出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