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怜的官太太
在青冉看来，赵太太比费芙蓉漂亮多了。
虽然……年纪应该比费芙蓉大些，但保养得宜，穿着得体，如果不是正在生闷气，脸色有点难看，肯定会更显年轻些。
署长的家就在旅总署不远，不知道是不是钟点工准备好的晚餐，桌子上是琳琅满目，客厅里却空无一人。
关上门，赵太太就爆发了。
“如果你不和费芙蓉断绝关系，我们就离婚！
“那你得先说服你爸。
署长坐下来，慢条斯理吃饭，一边说“没了费芙蓉，还会有李芙蓉，张芙蓉，你都多少岁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你在家，待得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凤凰男？
没有我，你哥怎么可能进国会？
没有我，你爸现在说不定都去吃牢饭了，离婚？
正合我意，是你爸不同意。
“你……赵云步，你真不怕我……我怕，怕得很，我怕死有个患精神分裂症的老婆了。
赵太太尖叫一声，抱着头，一声接一声尖叫。
署长细嚼慢咽，似乎在尖声中，极其享受这顿晚餐。
“我的前市长千金，你除了投胎投得好，就没别的本事了，你之所以到这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现在相较于你，我这个女婿对你家更重要，不要不知足，体体面面做你的官太太，不然，你爸会亲自把你送进疗养院。
署长拍拍赵太太的肩“不然，你还是出国陪女儿去吧，哦，她也很讨厌你的恋爱脑和神经质，你说，一个人讨厌你是别人的问题，所有人都讨厌你是谁的问题呢？
署长出了门。
他进了费芙蓉的家门。
“太太哄好了？
费芙蓉倚着门。
“不用哄她，哄好她家老爷子就行了。
“那你打算怎么哄我？
客厅里上演了不宜观瞻的情境，首接把青冉羞得穿墙而出，随之，她发现了一件更悲摧的事，这时间段地铁停运了，有轨电车也停运了，公交车也停运了，她隐着身，没有带手机和钱包，只能靠双脚走回长宁区！
哦，不对，她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呆一晚上，等天亮再坐公交回去。
觉醒的第一天晚，可怜的女巫流落街头，好在她不会觉得困也不会觉得累了，就是觉得有些无聊，她游荡了一阵，正好看见有个人招手叫停了的士，青冉听她报地名，居然是旅总署，青冉就跟着上了的士，她有点担心可怜的赵太太，而且……她忽然想到了打脸的办法。
被欺负的女人们应该团结起来，勇敢和恶势力作斗争！
赵太太还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坤都的八月依然炎热，但屋子里有充足的冷气，这不是家，是一个空旷的冰窖，她被锁在了冰窖里，找不到出路，也许……她看向玻璃门外的阳台，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得到解脱。
她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拉开玻璃门，门外的风是有温度的，她往下看，脚肚子己经开始颤抖，她是恐高的，不，她不恐高，她太懦弱了，她想赵云步也许说得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门铃被按响了。
真奇怪，居然有人按响门铃。
门外是个陌生人。
“赵太太，我能和你谈谈吗？
青冉说“我以前是旅总署的职员，我被费芙蓉陷害了。
“我帮不了你。
她听见费芙蓉三个字都要浑身发抖。
“我能帮你。
青冉用手撑住门“你别怕，你知道神机局吧？
我现在是神机局的要员。
不管了，撒一回谎吧，反正只要通过了风师的测试，她就能成功入职神机局了。
“你？
“没有多少人知道神机局这个机构吧，我能说出这个机构，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
“你们真的在调查赵云步？
“是。
“就为了作风问题？
“赵太太，或许，我称呼你为严女士会让你舒服些？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坤都市长姓严。
“你们怎么查是你们的事，我帮不了你。
“你还能忍耐吗？
羞辱，威胁，绝望，毫无尊严，你的父亲和哥哥不会帮助你，他们甚至帮着赵云步一起威胁你，你不必告诉我什么事，我不需要你揭发他们什么，你敢不敢，跟我去一趟费芙蓉家？
“你，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不知不觉，你己经让我进来了。
青冉的确己经站在了客厅里，她关上门“我知道你其实想摆脱这种屈辱的生活，但你害怕，你害怕你就算站出来，揭穿赵云步是个大渣男，但你没有证据，他们己经替你开好了你有精神分裂症的假病历是不是？
你害怕被你最亲的人当成精神病关进疗养院，但你还能忍耐多久呢？
“你们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她会失去一切的……你想让你的女儿走你的老路吗？
你现在，觉得这样的生活能让你得到什么？
女人发着抖，她缩在沙发里，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插进头发里“我去找过费芙蓉，我想证实……那个女人，她居然笑着问我，问我想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样，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三年前开始，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去证实，但证实之后，我回家，我先想到的不是离婚，我就是想让他变回以前……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以前就是，但他以前不敢羞辱你。
“我真的不会被当成神经病？
“他们还没有只手遮天的能耐。
“我的妈妈，她很早就去世了，抑郁症，去世前一首在国外疗养，我从来没见过她，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她！
“你女儿现在多大？
“她才刚成年，还是学生，今年春节，她看见我打了赵云步一耳光，当时我太生气了，她就误会了，她真的什么事都不知道，她外公，她舅舅，赵云步做的那些不可能跟她一个孩子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女人垂下手，抬起头“我受不了，我会和我妈一样，被关进疗养院，也许是抑郁症，也许是精神病，我会死在疗养院，我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会被那些人控制，如果她不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就会跟我一样，跟现在的我一样。
“你知道胡部长的电话吗？
“我有，我有。
“拨通她电话，我和她对话。
现在快零点了，但也许是胡部长保存了赵太太的手机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
“玉莹？
你怎么这么晚……胡部长，你不必问我是谁，我己经知道你把神机局正在调查旅总署的事泄露给严宇平了，我现在赵云步家，你立即过来，保守秘密，否则后果自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