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副本还没进，我已经知道BOSS招式了！
陈砚是被手机震动弄醒的。
出租屋的破窗棂漏进一缕晨光，照在他皱巴巴的T恤上。
他摸过床头响个不停的手机，小七的消息像机关枪似的蹦出来“老大！
黑风洞开启了！
全服首杀奖励有一件能具现到现实的装备！
手指在屏幕上停住了。
陈砚掀开黏在后背的被子坐起来，盯着“具现装备这西个字。
他做代练的时候听过传闻，说《大荒》里某些稀有道具能在现实中使用，但官方从未承认过。
上一次复制的“风盾技能，他试过在现实中凝聚淡青色气团，虽然只能维持三秒，却让他徒手接住了从五楼掉下来的快递——要知道以前他连跑三公里都喘得像破风箱。
“叮——游戏登录界面弹出系统公告青石村主线进度100%，开放20人团队副本“黑风洞，首通奖励可具现到现实的装备×1、稀有技能书×2、云纹令×10。
陈砚盯着“可具现到现实的装备的金色字体，喉结动了动。
他摸了摸现实中还带着酸意的后颈——做代练时连续十几个小时保持同一个姿势，颈椎早就抗移了。
要是能有一件加体质的装备……“老大！
我刚打听到内部消息，顾氏集团的云栖阁包下了前十支队伍！
小七的语音带着急匆匆的喘气声，“他们队长说要在中午十二点前拿下首杀，你要不要去？
陈砚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袖口还沾着昨碗泡面的油星。
他晃了晃发酸的手腕，登录游戏时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展开——今日剩余复制次数3次。
足够了。
黑风洞入口在青岩山脚。
陈砚刚穿过青石村的木牌楼，就被一道白色身影拦住了去路。
“你是那个野号？
声音像浸了雪的玉，清脆悦耳。
陈砚抬头，眼前女子穿着月白色广袖衫，腰间挂着云纹玉牌，发间的银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她眉峰微微挑起，眼尾却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急切，像只守着猎物的白隼。
“顾昭。
她报出名字时，陈砚看见周围玩家突然压低声音——云栖阁阁主的名头在《大荒》里比城主还响亮。
传闻她在现实中是顾氏千金，在游戏里带的队伍从没输过首杀，连官方都给她面子。
“我需要一个稳定的输出队友。
顾昭首接伸手，掌心躺着一枚刻着云纹的玉符，“这是组队令，能首接传送到我队伍里。
陈砚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村口的老槐树。
他扫了眼顾昭身后——五个装备精良的玩家站成扇形，为首的刀客握着玄铁重刀，刀身上的符文还泛着淡蓝光。
这是云栖阁的“云卫，每个都有凝元境三重以上的实力。
“为什么找我？
他垂眼盯着那枚玉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游戏里的布衣袖口。
顾昭的目光扫过他头顶的“3级野号标识，唇角极轻地勾了勾“苏檀首播时，你3级杀5级怪的操作，比我云栖阁最顶尖的输出手还快0.3秒。
她顿了顿，“而且……而且你发现我没公会，不会被其他势力截胡。
陈砚笑了，露出点懒散的虎牙。
他伸手接过玉符，触感凉得像块冰，“我习惯一个人，但可以试试。
顾昭的睫毛颤了颤，转身时广袖带起一阵风。
陈砚注意到她耳尖泛红——原来传说中“冰美人也会紧张？
黑风洞副本内，腐臭的湿气裹着岩屑扑面而来。
陈砚眯眼打量着洞中央的BOSS黑风巨猿足有两人高，皮毛泛着铁灰色，额间一道伤疤从左眼贯穿到下颌，正抓着块磨盘大的岩石往地上砸。
“叮——系统扫描完成。
目标技能震荡咆哮（中级）（释放前3秒喉间发出低频震动，造成范围眩晕并附加石肤护盾）、巨岩投掷（低级）（准确率85%，命中后附加减速）。
陈砚盯着巨猿喉结，心跳突然慢了半拍。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这是他用任务奖励换的，刀刃薄得能照见人影。
顾昭的声音从队伍频道传来“全员准备，我数到三……二！
巨猿的喉间突然发出闷雷似的震颤。
陈砚的瞳孔缩成针尖，他没等顾昭喊“三，脚尖点地跃起，短刀划破空气的声音比系统提示还快半秒——刀背精准敲在巨猿下颌。
“嗷——巨猿的咆哮卡在喉咙里，石肤护盾刚凝出半层就碎成星芒。
队伍里的治疗师倒抽冷气“这预判……他怎么知道BOSS要放技能？
顾昭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
她分明看见陈砚的目光在巨猿喉结上停了三秒，像在数什么。
下一秒，巨猿的攻击节奏就被彻底打乱——原本需要三轮才能破的护盾，第一轮就碎了；原本要砸向脆皮法师的岩石，被陈砚用短刀挑偏，砸在岩壁上炸出漫天碎石。
“叮——副本首通完成！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顾昭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盯着陈砚染血的袖口——那是他为了替盾卫挡一记爪击留下的，可除此之外，队伍里其他成员连血皮都没掉。
“你怎么知道它要放什么技能？
她抓住陈砚的手腕，指尖发烫，“是……提前研究过攻略？
陈砚抽回手，低头擦断刀上的血。
刀面映出他微弯的眼睛“猜的。
顾昭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把首杀奖励的装备盒推过去“这是你的。
盒子上印着“可具现到现实的烫金小字。
陈砚刚接过，云栖阁的频道突然弹出99 消息。
顾昭点开，瞳孔骤缩——她刚才录的战斗视频被上传到公会论坛，标题是《黑风洞首通关键变量野号玩家技能预判解析》。
“阁主！
队伍里的法师凑过来看，声音发颤，“全服都在转发这个视频！
好多队伍说要调整战术，还有三支首接退赛了……陈砚望着洞外渐暗的天色，把装备盒塞进背包。
他能听见远处传来玩家的惊呼声“是那个野号！
“他怎么比BOSS还懂BOSS？
“我先走了。
他冲顾昭挥了挥手，转身融进暮色里。
回到青石村时，系统提示在脑海里响起系统升级进度6/100，下一级解锁技能记忆库（可存储己复制技能）。
陈砚摸了摸背包里的装备盒，嘴角扬起一点弧度——以后，他要存的可不止是技能。
月光爬上老槐树梢，他正准备下线，突然听见系统面板发出细微的“滴声。
一行小字浮现在视野边缘检测到异常观察源编号07 – 23，定位黑风洞外三百米。
陈砚的手指悬在退出键上。
他望着村口忽明忽暗的灯笼，隐约看见树影里有道红色身影一闪而过——是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手里还举着个像录音笔的东西。
“有意思。
他低声笑了笑，关掉游戏舱的舱门。
现实里，出租屋的破空调又开始“咔嗒作响。
陈砚把具现装备盒放在桌上，月光透过脏窗户照在盒盖上，映出两个模糊的字锻骨。
他躺回吱呀作响的破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
这次，那水渍看起来像双眼睛——正盯着他，也盯着《大荒》里某个即将被揭开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