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微笑着说好，让他注意身体。
周五早上，我送女儿进了手术室。看着那扇冰冷的门关上，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走到缴费窗口，递上了那张姜哲给我的、存着我们全部积蓄的联名卡。
“你好，缴费。
工作人员接过卡，在机器上刷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
“女士，不好意思，您这张卡余额不足。
“什么？我愣住了，“不可能，里面应该有五十多万。
“您看，工作人员将屏幕转向我，“卡内余额，二百五十元。
二百五……
多么讽刺的数字。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我疯了似的冲出医院，给姜哲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背景音嘈杂无比，满是游戏音效和震耳欲聋的欢呼。
“喂？姜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和敷衍。
“钱呢？卡里的钱呢？我声嘶力竭地吼道。
“什么钱？我不是在开会吗？一个决定我职业生涯的会！先不说了，挂了！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他的直播间。
直播间的标题，用加粗的红字写着——祝妈妈生日快乐！今天，让全世界看到你的王权！
画面里，正是那个叫“露露的女人。
而姜哲，正在进行一场豪无人性的“虚拟献祭。
他把那五十万，我们女儿的救命钱，全部换成了游戏里最顶级的礼物和皮肤。
一套又一套限量的、绝版的、带着璀璨光效的虚拟道具，像垃圾一样砸向白露。
整个直播间的屏幕，都被礼物的特效淹没了。
弹幕已经疯了。
我操！哲哥疯了！这是把家底都搬出来了吧！
五十万啊！就为了听一声响？
这就是爱吗？赛博孝子，名不虚传！
最后，当他把那套价值不菲的“鎏金帝王送到白露账号上时，他操控着角色，跪在了白露面前。
然后，用血红的字体，在公屏上，一遍又一遍地刷着那句足以将我凌迟的话
妈妈，我把我的全部都给您了，请您认下我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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