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继续温和地跟我讲“我们都知道，你在北京有出息，挣得多。奶奶这边呢，她老人家一辈子节俭，退休金加上我们每月给的钱，应该也攒下不少。你看，是不是能拿出来，先帮你堂哥一把？都是一家人，以后我们都会记得你的好。
我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嗓子干得像要冒烟“小叔，奶奶看病，请护工，吃靶向药……每个月开销都很大，那些钱……早就花完了。我这几年，还贴进去了自己的一些积蓄。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账单清清楚楚。
然而，我话音刚落，小叔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
他的嘴角耷拉下来，眼神里透出一股凉意。
“花完了？你糊弄鬼呢！老太婆一个月8000多的工资！加上我们哥俩一人两千，一个月整整一万二！她一个瘫在床上连屎都拉不明白的废物，还能把钱花上天去？
大伯更是猛地一拍大腿，那张几小时前还老泪纵横的脸，此刻已是满面狰狞，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
“我早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就不该养你这个白眼狼！五十万！我们算过了，老太婆的账上至少有五十万！肯定是被你这个贱人给吞了！
我彻底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我没拿！你们这三年，谁回来看过奶奶一眼？谁给她掏过一分钱医药费？你们凭什么在这里污蔑我！
大伯彻底失去了耐心，下了最后通牒。
“少废话！五十万！今天你要是拿不出五十万，这口棺材，就他妈别想抬出这个门！
他们竟然要扣下奶奶的棺材！
我看着灵柩里奶奶安详的脸，再看看眼前这两个比鬣狗还要贪婪，比毒蛇还要恶毒的“亲人，一股滚烫的血腥味猛地冲上喉咙。
我猛地抄起身旁那个沉重的铜火盆，用尽我此生所有的力气，朝着他们狠狠地砸了过去！
“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堂哥陈浩，这个下午还在笑眯眯叫我“妹妹的人，轻而易举地夺下我手中的铜火盆，反手就给了我一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然后我腿上传来剧痛，小叔阴狠地一脚踹在我的膝窝。
我惨叫一声，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跪倒在地。
他们像拖一条死狗，将我从灵堂里拖了出去。
伴随着“咔哒一声，我被反锁在了门外。
成了一个在老家没有归处的孤魂。
2
或许是怕横生枝节，他们很快就将奶奶火化了。
直到三天后，我得知消息赶回老宅。
赶到时，发现门锁早已被换掉。
我敲了半天门，婶子才不情不愿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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