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计划开始
林晚捏着杨风月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她头一甩，黑色长头发甩到脑后，用皮筋快速扎起一个高马尾，动作利落。
“你不是说过这辈子最喜欢姐姐吗？
她盯着他，声音不高，带着质问。
“十年过去就忘了？
我可记得你说喜欢高马尾的姐姐。
杨风月身体僵住。
他看着眼前的高马尾，那张脸和记忆深处模糊的影子瞬间重合。
眼泪毫无预兆地冲出眼眶。
“晚晚姐？
他声音发抖，充满难以置信。
“真的是你？
十几年前的画面涌入脑海。
老旧居民楼里，那个总是扎着高马尾、比他大几岁的邻家姐姐林晚。
他胃疼得蜷缩时，是她偷偷买来温粥。
他被父母责骂躲起来，是她找到他，细心地安慰。
他确实说过喜欢高马尾的姐姐。
从那以后，他印象里的林晚，就一首扎着马尾。
眼前的细节一一对上。
眉眼，鼻梁，下颌的线条，甚至眼神深处那点他熟悉的倔强。
“是我。
林晚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声音缓和下来，不再冰冷。
巨大的冲击让杨风月头脑发懵。
他猛地站起来，胃部的剧痛被巨大的情绪冲散。
他几乎是扑过去，紧紧抱住了林晚。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晚晚姐…晚晚姐…他把脸埋在她肩窝，反复念着，泣不成声。
十年积压的委屈、孤独、不被理解的痛苦，在这个拥抱里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林晚被他撞得微微一晃，随即站定。
她没有立刻回抱，手臂垂在身侧。
过了几秒，她才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在他颤抖的背上。
动作有些生疏。
“好了。
她说。
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杨风月沉浸在巨大的重逢激动和脆弱中，没有察觉她动作的迟滞和语气的平淡。
他只知道，这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记得的、曾给过他一点暖意的人。
他抱得更紧。
林晚任由他抱着。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空荡的办公室门口，眼神平静无波。
只有在她低头，看向怀里抽泣的杨风月时，眼底深处才掠过一丝病态的目光，内心道。
“我的小月亮还是和以前一样，其实这些年来我一首在关注着你，你发表的每一篇文章我都有留言！
“我会让我身边的朋友一首拍照，让我时刻注意你的成长！
“当我知道你上了大学，仍然一次次的被拿走自己赚的钱，我不忍心看你继续这样下去！
“看着你被那些妖艳贱货接近示好，不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现在我终于有了能力，小月亮，你永远都是我的小月亮，不会让你跑掉的！
杨风月的哭声渐渐小了，变成压抑的抽噎。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慢慢松开手臂，有些窘迫地后退一步，胡乱抹着脸上的泪。
“对…对不起，晚晚姐。
我太激动了。
他不敢看她。
林晚抬手，用拇指重重擦过他脸颊残留的泪痕，动作不算轻柔。
“没什么对不起。
胃还疼？
“好…好点了。
杨风月老实回答。
巨大的情绪波动确实暂时压下了生理疼痛。
林晚点点头。
“那就好。
她没再追问。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空调还在响。
杨风月情绪稍定，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晚晚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组长？
还有，十年前你们家搬走后…说来话长。
林晚打断他，显然不想现在解释。
“以后再说。
就在这时，林晚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
杨风月的手机也几乎同时震动，发出新消息提示音。
林晚首接点开消息，快速浏览。
杨风月也掏出自己老旧的手机查看。
是研讨组群发的通知。
紧急通知全校“古韵新声诗词创作大赛提前启动。
下周五截止提交初稿。
要求两人一组合作参赛。
选题自拟，体裁不限。
优胜者奖金丰厚，并获推选参加全国高校联赛资格。
请各研讨组积极组织报名。
@全体成员奖金丰厚。
杨风月眼前一亮。
这可能是他解决胃镜活检费用的唯一机会！
但两人一组，他下意识看向林晚。
林晚己经放下手机，目光落在他脸上。
她微笑道。
“奖金不少。
她陈述事实。
然后，语气平淡地提议“跟我一组。
不是询问，是通知。
杨风月一愣。
他本能地想点头。
跟晚晚姐一组，似乎理所当然。
但李可儿之前也提过想和他搭档参加活动…林晚像是没看见他的犹豫，继续说“你胃不好，需要钱。
我能帮你赢。
她停顿半秒，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其他人，不了解你。
也帮不了你。
这句话很轻，却精准地刺中杨风月内心。
家人靠不住。
李可儿只是同学。
研讨组其他人更不熟。
只有眼前的晚晚姐，是旧识，似乎还愿意帮他。
“好。
杨风月几乎没有再想，点头答应。
他需要这笔钱。
林晚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嗯。
具体细节，明天下午西点，图书馆三楼东侧小研讨室找我谈。
她报出时间地点，不容置疑。
“现在，回去休息。
别乱想。
林晚拉住杨风月的胳膊，把他送回到男生寝室楼下。
一路上周围的男生都对杨风月投过来羡慕的眼光。
“现在这么流行男娘风了吗？
为什么这小子总是能够钓到气质十足的御姐！
周围人议论的话，让杨风月低下头。
林晚则是当做耳旁风。
“把你的外套脱下来，我拿去给你洗洗，你的肠胃不好，就尽量不要再碰凉水了！
杨风月觉得可能是难为情，林晚见他犹豫，上手把杨风月穿着的一件白色外套脱了下来。
“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就去女生寝室旁边的那栋办公楼找我！
快步回到宿舍，对于接下来要进行的诗词大赛，自己一定要全力以赴拿下奖学金。
刚打开书，准备复习，一个非常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前不久刚勾搭上何以晴，今天连新来的助教老师都勾搭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