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依诺依偎在陆靳言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但她很快低下头，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靳言，你别这样说纪医生，她也是有苦衷的。
虚伪。
我弯腰捡起离婚协议书，扫了一眼。
财产分割、房产归属、债务承担，条条款款写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签字吧。陆靳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拿起笔，手颤抖着。
五年的婚姻，换来当众羞辱。
我想起新婚时他对我说的话“清欢，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现在看来，不过是笑话。
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
笔尖戳破纸面。
就像我破碎的心。
“从今天开始，我们再无瓜葛。陆靳言收起协议书，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依诺跟在他身后，临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
宴会还在继续，但我已经成了透明人。
没有人再看我一眼。
4
我从和陆靳言的家里搬出来，什么都没带。
只有弟弟的骨灰盒，我紧紧抱在怀里。
深夜，我坐在弟弟的墓前。冰冷的墓碑上，他的照片还在笑。
“纪云，姐姐对不起你。
我说不出话，眼泪流不出来。
回到租来的小屋，一阵恶心袭来。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该不会是……
我颤抖着买了验孕棒。
两道杠。
我怀孕了。
那一刻，我差点崩溃。可是很快，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这是我和弟弟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血脉。
我摸着还平坦的小腹，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宝贝，妈妈会保护你的。
第二天，白依诺的电话打过来。
“纪清欢，你还真是可怜。
她的声音里满是得意，“你知道吗？昨天靳言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你。
“他说你冷血无情，配不上做医生。
“不过也对，连自己弟弟都救不了的人，还有什么用？
我想挂电话，可是她还在说。
“对了，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靳言的。
她挂了电话。
我盯着话筒，心里涌起一股杀意。
第三天，我去医院办离职手续。
开车走到一半，我踩刹车。
没反应。
我再踩。
还是没反应。
前方就是高架桥，我的车正冲向护栏。
我死死拉住方向盘，车子擦着护栏冲了过去。
心脏快要跳出来。
我把车开到修理厂，师傅检查后告诉我“刹车片被人为破坏了。
我浑身发冷。
白依诺要杀我。
她不仅要抢走我的丈夫，还要我的命。
我摸着肚子，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有人要杀他。
我不能死。
更不能让孩子死。
我必须离开。
但是白依诺不会让我走的。一个想杀死我的人怎么会让我堂而皇之地离去。
除非我死了。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四天，我开车来到海边。
这里人迹罕至，只有海浪声。
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车座上，又取下婚戒放在旁边。
然后我把车开到悬崖边，熄火，推了下去。
车子翻滚着坠入海中。
我站在悬崖上，看着车子沉没。从今天开始，纪清欢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