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文一碗
苦力老赵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又被这香气和张胜的“现身说法一勾，肚子里馋虫造反。
他看看张胜那油光锃亮的嘴，又看看周淑芬手里那碗冒着诱人热气的面条，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破钱袋——里面倒是有几枚早上刚结的工钱。
“五文？
老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犹豫。
码头扛大包，一天累死累活也就几十文，五文一碗素面，确实肉疼。
“大哥，尝尝？
新麦子现磨的，就这味儿！
周淑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把碗往前递了递。
那浓郁的麦香几乎扑到老赵脸上。
老赵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终于抵挡不住这双重诱惑，一咬牙，从钱袋里数出五个铜板，啪地拍在周淑芬临时搬出来放碗的破木板上“成！
来一碗！
要是不够劲道，俺可不依！
“您稍等，马上就好！
周淑芬一把抓起铜钱，几乎是扑回灶台边。
锅里翻滚的面条正好煮到火候。
她麻利地捞起，沥水，扣进另一个豁口粗陶碗里。
依旧是清汤白面，没有任何浇头，但那喷涌而出的麦香，就是最好的佐料！
老赵接过碗，也顾不得烫，学着张胜的样子，蹲在门槛外，抄起周淑芬递过来的另一双歪歪扭扭的竹筷（张胜那碗的筷子还没洗！
），猛地扒拉了一大口！
“嗬——！
一声比张胜更响亮的抽气声。
老赵的眼睛瞪得溜圆，腮帮子鼓鼓地蠕动着，半晌没说出话，只有额角青筋因为用力咀嚼而微微跳动。
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脸颊滑落，滴进面汤里。
几秒钟后，他才猛地咽下去，长长吐出一口带着面香的热气，脸上绽开一个近乎狰狞的满足笑容“他奶奶的！
值！
真值！
够劲！
香！
有了这两个活招牌，加上那毫不讲理、持续扩散的霸道麦香，观望的路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周娘子，也给我来一碗！
“还有我！
先给我！
“五文是吧？
钱放这儿了！
……小小的店门口，竟然排起了短短的三西人队伍！
粗粝的吆喝声、催促声、铜钱拍在木板上的叮当脆响，混杂着锅里翻滚的水汽和弥漫不散的麦香，瞬间点燃了这间死气沉沉的破败脚店！
周淑芬彻底忙疯了。
她像一台上足了发条的机器，在狭窄的灶台和门口之间来回穿梭。
捞面，收钱，递碗，再冲回灶台下面条……汗水顺着她的鬓角、鼻尖、下巴不断滴落，在布满灰尘的灶台上砸出小小的深色印记。
后背的衣衫早己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手臂因为不停地揉面、擀面、切面、捞面而酸胀麻木，每一次抬起都像灌了铅。
可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每一次铜钱落进那个粗陶钱钵里发出的“叮当轻响，都像一针强心剂，注入她疲惫不堪的身体。
那声音，是希望！
是活下去的底气！
“面板！
她心里无声地呐喊。
眼前那片半透明的蓝色光幕如影随形首日营收目标50 文当前营收45 文任务状态进行中（倒计时01:23: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