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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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混着尘土扑面而来。
李昊泽在最后半秒把许昭昭往后一扯，牛角尖擦着她的刘海掠过，一缕染成奶茶色的头发被撕断，飘在风里。
“昭昭！
他声音劈了叉，嗓子像被砂纸磨过。
许昭昭惊魂未定，心口剧烈起伏，下一秒，她猛地转身，抬手。
啪！
脆响抽在我左脸，火辣辣地疼。
“乌鸦嘴！要不是你们瞎说牛群会发疯吗？
“我看你们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啪！
又是一记，落在志愿者小姑娘右颊。
小姑娘本就磕破了嘴角，这下血丝直接渗出来。
我舌尖抵着齿背，把一句脏话咽回去。
许昭昭还想再抬手，地面再次震动。
公牛调转角度，后蹄一蹬，像一辆失控的泥头车撞来。
“哞！
这一次，没人拉她。
牛角挑中她的小腹，她整个人被掀到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砸在围栏残骸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比木栅栏折断更清脆。
“啊啊啊……阿泽救我！
她仰面躺在泥里，米色风衣瞬间被铁蹄踏成破布。
牛群围成一圈，像潮水拍岸，一次次落下。
每一脚下去，都带起一声闷哼；每一声闷哼，又被下一脚碾碎。
李昊泽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竟一步步往后退。
“张媛！他忽然回头，眼神狂乱，“快！你们快把牛引开！
我站着没动。
“保安！
他又去拽保安的胳膊，“你吃干饭的？出人命了你负责？
保安刚被李昊泽掀翻，头盔裂了条缝，额角还在渗血，闻言冷笑“老子负责？谁先动手的？
李昊泽语无伦次，又去扯志愿者小姑娘“你去！牛不攻击女人……
小姑娘吓得直摇头，眼泪混着灰土往下淌。
我舔了舔破了的嘴角，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李昊泽听得清清楚楚
“李昊泽，你不是说昭昭想怎么喂就怎么喂吗？
“现在她高兴了，你慌什么？
他像被戳破的气球，整个人一抖，猛地冲我吼
“张媛！你怎么这么冷血？见死不救还算人吗！
我垂眸，看向他抖成筛糠的膝盖，那里，一滩可疑的水渍正沿着裤脚滴落。
“救？
我轻声笑，“可以啊！
我抬手指向围栏另一侧的应急电闸。
“把电闸推上去，围栏电网还能用三十秒，足够牛群退后，但你得自己过去。
电闸距离牛群不到十米，此刻公牛正红着眼来回踱步，蹄子把泥土刨得飞溅。
李昊泽的喉结上下滚动，脚底像被钉子钉住。
许昭昭的呼救声越来越弱，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气。
我弯腰，捡起地上一截被踩扁的牛肉干包装袋，朝牛群晃了晃。
塑料袋沙沙作响，几头牛立刻抬头，鼻孔喷着白汽。
“李昊泽，我把包装袋递到他面前，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要么你去推闸，要么你拿这个去引开它们，两条路，你选。
他瞪大眼，眼底血丝爆裂，却迟迟没伸手。
我笑了笑，把包装袋随手丢进风里。
“看来你的真爱，也不过如此。
5
远处听到动静的游客，拿着手机纷纷围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