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
离开了也好。
他当时这样告诉自己,这世间皆为利往,本就没人爱自己。
可当暗卫来报,说那盐商王崇德不仅暗中走私官盐,还专好折磨女子,府里抬出去的妾室已有三四个时,他还是立刻策马追了出去。
也罢,就当是最后护她一次。
让她光明正大地离开自己,总好过落入虎口。
谁知她竟当着他的面撕碎了和离书,那双总是盛满算计的杏眼里,此刻却写满了固执。
你爱和谁离和谁离,反正我不离。
叶锦舟当时定定打量了她很久。
她发髻散乱,裙角沾着泥水,却倔强地仰着脸与他对视。
终是没再说什么,默许她跟了回来。
随她去吧。
他在心里冷笑,如此娇气又爱慕虚荣的人,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6
晨光熹微,我捧着粗瓷碗小口啜着白粥,眼睛却一直偷瞄对面的人。
夫君,这咸菜我特意多放了些香油。
我将碟子往叶锦舟那边推了推,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叶锦舟连眼皮都没抬,修长的手指握着竹筷,动作优雅得像在品尝御膳。
若不是碗里只有几粒米,我几乎要以为我们还坐在叶府那间花厅里。
夫君……我又夹了一筷子咸菜想放进他碗里。
不必。他微微侧身避开,声音冷得像深井水,你自己吃。
我讪讪地收回手,正想再找些话头,院门突然被人踹开。
哟,叶老板就住这种地方?张启摇着折扇大摇大摆走进来,身后跟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随从,连我们府上的马厩都不如啊
他身后两个跟班配合地大笑起来。
这人是城里另一家绸缎庄的少东家,做生意总被叶锦舟压一头,平日里没少使绊子。
叶锦舟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仿佛眼前站着的不过是几只嗡嗡叫的苍蝇。
张启见激不起反应,脸色阴沉下来,大步走到石桌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叶锦舟别给脸不要脸如今你已是丧家之犬,还摆什么谱?他俯下身,恶意地压低声音,看在往日情分上,我给你指条明路,城南风雅阁正缺个唱曲的小倌,就凭叶老板这副皮相,想必能混口饭吃。
我腾地站起来,火气上涌。
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