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母亲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父亲的鬓角不知何时冒出了许多白发，而一向清冷的哥哥，眼底布满了血丝。
见我醒来，他们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讨好。
“阿越，你醒了？
母亲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伸出手，似乎想摸摸我的额头，却在半空中停住不敢落下。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回答。
这场面，何其讽刺。
十年来，他们对我非打即骂，视我为罪人，为工具。
如今，一纸癌症诊断书，就把他们变成了慈爱的父母和关切的姐姐。
原来我的命，只有在快要没有的时候才显得珍贵。
“阿越，对不起……父亲哽咽着，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在我面前流下了眼泪。
“是爸爸妈妈错了，我们混蛋，我们不是人，我们不该那么对你……陆秋怡也走上前来，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终扑通一声，在我床边跪了下来，无声地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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