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贪慕虚荣惹来的错。”
林砚带辩解还没说完，林清洛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张姐两个字，是她的经纪人。
尖锐的铃声像一道惊雷，劈开了病房里凝滞的空气。
林清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拿手机，指尖触到冰凉的屏幕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颤。
她划开接听键，刻意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稳些“喂，张姐。
“清洛？
你怎么样了？
昨天打你电话一首没人接，急死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经纪人焦急的声音，“我听助理说你住院了？
严重吗？
今天下午有个品牌活动，合同都签了，能不能赶过来？
林清洛心头一紧。
她差点忘了这事。
那是个很重要的合作，推不掉的。
她瞥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眼眶通红望着她的林砚，眉头拧得更紧，对着电话说“我没事了，下午能到。
你让助理把资料发我邮箱，我路上看。
“没事就好！
那我让司机十点去医院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林清洛立刻拒绝。
她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再和这里的人扯上关系，更不想让经纪人看到林砚跟他在这里酱酱酿酿的待了一晚上。
挂了电话，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林清洛捏着手机，指节泛白。
工作找上门来，她必须走，总不能因为这两个疯子毁了自己的事业。
放下手机，她看向还红着眼圈的林砚，心里那股翻腾的火气不知怎么就弱了下去，而且就他长得这样子，自己好像也不亏。
她叹了口气，声音放软了些“行了，别掉眼泪了。
林砚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像是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林清洛避开他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号服的衣角，语气带着点无奈“这次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但你要记着，下不为例。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神认真了几分“要是再有下次……不会有下次了！
绝对不会！
林砚立刻打断她，像是怕她说出更重的话，连忙保证，“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往前凑了两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那副紧张又依赖的样子，倒真有几分从前的影子。
林清洛看着他眼底的恳切，心里最后一点芥蒂也散了。
她点了点头“嗯，记住你说的话。
林砚瞬间笑了起来，眼眶还红着，“谢谢姐姐！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行了，林清洛被他逗得无奈摇头，“我下午还有工作，得准备出院了。
你也该回去了。
“我帮你办出院手续吧！
林砚立刻积极起来，“然后我送你去活动现场？
“不用了，经纪人会安排的。
林清洛拒绝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知道的！
“那姐姐我就先回学校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林砚走后，病房门轻轻合上的瞬间，林清洛紧绷的肩膀才骤然垮下来，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她却没什么心思欣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她靠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被子，目光落在虚空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三个月前。
唉，说到底，都怪自己当初一时贪慕虚荣。
那时候她刚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每天对着空荡荡的出租屋唉声叹气，看着银行卡里日渐缩水的余额，连杯奶茶都舍不得点。
要是早知道后来会闹出这么多事，当初说什么也该咬牙去打份工，哪怕累点苦点，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一切的开端，是她在网上瞎逛时，无意间点进的一个奇怪网站。
页面做得花里胡哨，标题却格外抓人眼球——“16位老公轮流宠，从此告别打工苦。
她当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点进去，里面全是些夸张的小说片段，讲的是一个女主角被16个身份各异的男人捧在手心，从衣食住行到喜怒哀乐，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看着那些“豪车接送珠宝成山天天换着花样送惊喜的描写，林清洛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动心了，而且那16个男的让人帅到晃眼。
被人养着的感觉，想想就觉得惬意啊。
她甚至还对着屏幕傻笑，跟闺蜜吐槽“你看人家这日子过的，16个男主啊，不多不少正好16个，这排面，啧啧。
闺蜜当时还打趣她“你也就看看得了，真给你16个，不把你折腾死，也得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她当时只当是玩笑，还回怼“那也是幸福的烦恼！
结果呢？
那天晚上她临睡前还在刷那些片段，嘴里碎碎念着“这16个男主也太会疼人了，把女主养得也太好了吧，第二天一睁眼，天旋地转。
醒来的地方陌生得可怕，既不是她的出租屋，也不是小说里描写的那些豪宅别墅。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