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掌声渐渐蔓延开来，越来越热烈。
我看着台下那些真诚的面孔，突然觉得这两年熬的夜、受的委屈，都值了。
江媛走到我身边，递过来一杯温水“恭喜你，宋昂之。
我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
她的耳尖微微泛红“接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
“先处理离婚手续，然后把实验数据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原有基础上做些优化。
我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需要你的实验室提供支持。
“求之不得。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我们实验室正好有最新的量子计算设备，或许能帮你突破那个算法瓶颈。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许清妍的母亲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宋昂之！
你这个白眼狼！
我们清妍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她！
老太太的声音尖利刺耳，“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撤回对她的指控，我就去你单位闹，让你身败名裂！
“阿姨， 我平静地说，“学术不端是事实，侵权也是事实，警察和证据都在，不是我能撤回的。
“你少跟我来这套！
她撒泼道，“我不管什么证据！
清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陪葬！
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号码。
这种无理取闹，没必要浪费时间。
江媛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需要帮忙吗？
“不用。
我摇摇头，“该面对的，躲不掉。
竞标会结束后，我和江媛去警局做了笔录，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江媛开车送我到曾经和许清妍同居的公寓楼下，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她问。
我摇摇头“不用，只是收拾点东西。
她点点头，没再多说，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小管碘伏和创可贴“衬衫上的硫酸渍虽然没伤着皮肤，但领口蹭破点皮，记得处理下。
我接过药管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
她别过脸看向车窗“我在楼下等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公寓里还亮着灯，许清妍先回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两个空酒瓶。
听见开门声，她猛地站起来，眼睛红得像兔子“昂之，你回来了。
和早上气急败坏的样子截然相反。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书房。
那里放着我这两年积累的实验手稿和几箱专业书，都是我的命根子。
“你要干什么？
她追过来拦在门口。
“许清妍， 我放下手里的纸箱，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离婚吧。
她像是被这句话烫到，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书架上，几本厚重的字典噼里啪啦掉下来。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发颤，“我今天早上说的是气话，我知道错了，昂之，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是肖伟骗我的！
他说只要先拿到职称，以后就把第一作者还给你，我一时糊涂才信了他的话！
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