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乔予安随口应付「这次任务评奖。」
罗聿行双眼一眯，没有再问。
沈竹心财大气粗包了整个包厢，将兰园的招牌菜点了个遍，一开席就对着乔予安灌酒。
「安安，这几年多亏你陪着聿行，往后他归我了，这杯我敬你。」
乔予安看着酒杯没有吱声。
端着酒的沈竹心就这么笑盈盈看着她。
喧闹一点点淡了下来。
身侧的季灵赶紧站起来，帮忙打圆场「予安对酒精过敏，要不我替她？」
有人嗤笑「你算她什么人，要你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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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灵尴尬笑了笑，但就是挡在乔予安身前不肯走。
接完电话的罗聿行在了解全部情况后，看着她目光微动，良久后说了一句。
「你抿一小口。」
一直沉默的乔予安动了。
她慢慢转过头，水洗的眸子紧紧盯着罗聿行。
又确认一遍「小叔，你说什么？」
被她那样看着，罗聿行张了张口，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突然说不下去。
随即，不自在地撇开眼。
乔予安第一次酒精过敏，是因为给酒醉的罗聿行挡酒。
一杯酒下肚，钻心的疼痛随着麻痒从全身蹿起。
不过片刻，胳膊和脖颈起满了疱疹。
医生说她这是急性重症过敏，晚一刻，随时可能没命。
看着她明明疼得不行却又装作无事的模样，那时的罗聿行心像泡在柠檬灌里，酸得发疼。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又低又沉
「安安，我答应你，以后我死也不让你喝酒。」
那一刻他的温度，他的声调，像烙印深深刻在她心底。
时不时拿出来独自缅怀。
可现在，他在做什么？
明知她喝酒会要了她的命，却还劝自己喝酒？
他就那么爱她？
乔予安心底有什么彻底塌了。
她望了望沉默不语的罗聿行，又看看对面的沈竹心。
深吸一口气，将那一杯白酒，仰头喝干。
原本静默的现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队友们纷纷叫「好」。
却没人发现乔予安面色惨白如雪，那一双眼仿佛正燃烧着，带着隐约的决然。
冰凉的酒液刚落肚。
胃里蹿起漫天大火，烧得她五脏翻滚，混着疼痛和麻痒几乎将她彻底吞噬。
她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扒着马桶狂吐。
眼泪糊住了整张脸。
这一刻，她突然分不清。
全身的剧痛和受创的心，到底哪个更疼。
身后并没有人跟来。
想到这，她不禁流着泪自嘲。
乔予安，你又在期待什么？
她抖着手从包里翻出过敏药。
十粒
三十粒
最后一整瓶，她全部倒进嘴里。
可全身还是疼。
疼到抽搐的乔予安，瘫在地上流着口水，像一条濒死的鱼。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力气颤巍巍拨出罗聿行的电话。
连声音都发抖，「小叔，我……」
下一秒，话筒里传来沈竹心的声音。
「有事吗？我和你小叔在酒店……刚完事，他在洗澡……」
求救的话硬生生哽住，被她用尽全力咽了下去。
她掐断了手机。
转身拨通了急救电话，等医生赶到时，她嘴上全是自己咬出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