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有讥诮与仇恨。
封时晏走了过来，低头凑近。
我不适地别过头。
他却强硬地掐住我的下颌。
“对那些男人你也这样？还是怕看到我又想起我妈，放不下脸面求爱？
“封时晏，欠你的我已经还完了。
我直视着他，平静出声。
“还完了？你觉得这就够了？
“我妈一条命还没这么廉价！
他像是被激怒。
可我有些不解，为何他的眼里闪过挣扎。
“你不会以为我拍那些照片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吧？
我闭上眼，不再争辩。
剧烈的痛感从唇上传来。
他像是要将我咬死，眼眶红得惊人。
我用尽全力打了他一巴掌。
“别的男人可以，我就不行了？
“还是说非得强硬一点，你才觉得舒服？
封时晏擦了擦唇上的血。
讥诮地看着我。
静默中，特别的手机铃声响起。
“好，瑶瑶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到。
他轻声细语。
毫不留恋地起身。
临走时却扔下一份文件。
封面大大地写着几个字——包养协议。
3
费劲抬手挡住眼睛，泪水一滴滴滑落。
我不懂为何我们闹到了这种境地。
阿姨临死前挽起我的发丝，让我们好好过。
她不后悔为儿子守住了爱人。
甚至跟我说，封时晏不会因为那种事就放弃我。
甚至于，在被救时我还有着憧憬。
可他拿着照片，要我为苏瑶瑶让位时，我那颗心终于是死了。
整整三年，九十九张照片。
代表着我做了九十九件毫无底线的事。
从最开始苏瑶瑶好奇过敏，我吃芒果吃到差点进了重症。
到后来苏瑶瑶说不想浪费粮食，我被直接按进泔水桶。
再到那天，拔下我的指甲，让我用阿姨教的东西给人取乐。
我突然觉得可笑极了。
拖着身子，翻开那本合同。
很简单的内容，清晰地把我的尊严踩到了地上。
五十一次，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离开。
在封时晏心里，我早就成为那种比妓女还廉价的女人。
刚想撕碎眼前的纸张。
却看到一处标红。
乙方奶奶的医疗费用照付。
我总算体会到比之前更刺骨的痛。
封时晏，根本没给我退路！
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我只能乖乖任他折磨。
任他把我当作泄愤的工具。
或许什么时候他心情好了，就会放过我。
沉默良久，桌面的手机响起。
“囡囡啊，你让小晏别那么破费，我这边一切都会。
“小晏是个好孩子，你跟他在一起，奶奶算是放心了……
我忍住泪，敷衍地应了声。
挂断电话后，我签上了名字。
毕竟，我毫无选择。
签好字的下一秒，电话再一次响起。
“十分钟，拍卖行，到不了后果自负。
“哎呀，也不用这么急啦~
冷淡的语气旁夹杂着苏瑶瑶的娇嗔声。
我深呼吸好几次，才终于下定决心去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富丽堂皇的地方，像是吃人的魔窟。
我时常在想。
如果以前没来这里，我和封时晏会不会已经好好生活在一起了。
“玉清姐迟到啦，就罚她给我剥核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