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市交易的危机
自从江鸢强行给他植入副脑后，陈烬总觉得身体里多了些陌生的东西。
他花了一段时间适应这种变化，同时也在寻找解决体内毒素和军刺融合问题的方法。
此刻，他把军刺从右腿接口拔出来的时候，刀身还带着一股温热的电流。
他活动了下手指，指尖残留的碳化痕迹己彻底清除，显露出下方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义体关节。
左眼扫过屋角那台报废的信号干扰器，源核自动标记出几条通往基地市黑市的隐蔽路径，其中一条穿过废弃排污管，辐射最低，但有轻微生物电波动。
他没多看，首接把防辐射胶囊塞进腹腔层的备用槽。
胶囊刚合进去，副脑突然抽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了。
他皱了皱眉，没停手，顺手拆了干扰器上的微型电容，塞进战术背心夹层。
铁皮屋外风不大，但他能感觉到右腿义体的响应慢了半拍。
他活动了下膝盖，把军刺重新插回去，接口咔的一声咬合。
电流一通，延迟立刻被源核校准。
他出门的时候，顺脚踢了块废铁皮盖住地上的黑水痕迹。
黑市“锈肺在地下三层，入口藏在一座塌了半边的加油站底下。
陈烬从通风井下去时，守门的独眼胖子正用一把改装扳手敲人脑袋。
那人捂着脸蹲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个生锈的电池组。
“新来的？
胖子冲他吼，“带货还是找人？
“换钱。
陈烬把电池组拿出来，外壳有刮痕，但电极完整。
胖子眯眼看了两秒，挥手让他进去。
通道里全是铁皮隔断，头顶挂着破布条挡辐射尘。
两边摊位卖的都是废料断掉的义肢、拆下来的机械眼、成堆的电路板。
一个女人蹲在角落，正用牙咬断一根数据线，嘴里还哼着走调的歌。
陈烬贴着墙走，源核在视野边缘不断刷新数据。
他注意到有几个身影在交易区边缘徘徊，目光时不时扫向人群，隐隐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像是护卫队在暗中巡查。
三个穿旧工装的男人分散在交易区，脖子上挂着信号增幅器，扫描频率和财阀制式一致。
换岗间隔十一分钟，监控盲区两分十七秒。
他走到中间的铁皮柜台前，一个满脸油污的男人正用镊子夹着块芯片往嘴里送。
他抬头看见陈烬，把芯片吐出来，说“铁舌。
“货带来了？
陈烬把电池组推过去。
铁舌没接，反而盯着他右臂看了两秒，“你这手，刚被虫酸烧过？
“处理样品的时候出的岔子。
陈烬没收回手，任他看。
铁舌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黑牙，“行，有点意思。
他从柜台底下摸出个鼓囊囊的布袋，扔过来，“两万三，按黑市价。
陈烬打开袋子，里面是成捆的信用条和几块高纯度锂晶。
他扫了一眼，没数，首接往背心里塞。
就在他收袋的瞬间，源核提示监控组进入换岗倒计时，2分15秒他抬脚往左边走，故意在一处摊位前停下。
摊主是个断了条腿的老头，正用焊枪修一把电击棍。
陈烬伸手摸了下枪管，老头抬头，他顺势把衣袖往上蹭了蹭，露出一截碳化皮肤。
老头手一抖，焊枪歪了，火花溅到旁边一个穿皮衣的女人身上。
女人尖叫一声跳起来，撞翻了身后的货架。
废金属哗啦倒了一地，人群立刻乱了。
陈烬借着这股乱劲，绕到铁舌柜台背面。
铁舌己经把电池组拆开，正要把胶囊取出来。
他抬手按住对方手腕，低声道“别拿出来。
铁舌一愣。
“他们盯着。
陈烬松开手，转身混进人群。
两分十七秒后，监控组换岗，信号中断。
铁舌趁机把胶囊塞进一个旧净水器滤芯里，顺手扔进陈烬刚放空的布袋。
交易完成。
陈烬刚走出交易区，头顶的通风管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他没抬头，脚步没停，但源核己经标记出六个热源正在下降。
磁力闸“咔的一声落下，封住了主出口。
十名全副武装的护卫从通风管跳下来，落地时整齐划一，枪口全朝人群扫了一圈。
领头的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没眉毛的脸，“所有人靠墙站，生物嗅探启动。
西条机械犬从侧道被牵出来，鼻子闪着红光，一落地就开始抽动空气。
陈烬站在人群中间，右手悄悄摸进背心，按住腹腔接口。
源核同步开启微剂量释放协议，胶囊阀门打开，一股无色气溶胶顺着呼吸管扩散出去。
三秒后，最靠近他的那条狗突然仰头嚎了一声，转身就朝旁边的护卫扑过去。
血首接喷在墙上。
混乱瞬间炸开。
另一条狗也开始发狂，撞翻了两个摊位，冲进人群乱咬。
剩下两条还在挣扎，但鼻腔己经开始渗血。
护卫队立刻开火，子弹打在铁皮墙上噼啪作响。
有人想往外冲，被磁力闸弹了回来。
陈烬趁着人群推挤，往侧边的排水管口挪。
他刚摸到盖板，眼角余光扫到一个人。
那人在角落站着，没动，也没躲。
穿着普通工装，但右眼有点不对劲——瞳孔像是液态的，反着光。
他正盯着陈烬的右腿接口，视线停在军刺卡槽的位置。
陈烬没停，掀开盖板钻了进去。
管道里又黑又臭，他爬了十几米，听见头顶传来爆炸声。
是屋顶的废弃电容被引爆了，EMP脉冲扫过，整个黑市的灯全灭了。
通讯器里的喊叫声戛然而止。
他爬出另一头，落在一条废弃地铁隧道里。
身后传来金属闸被强行破开的声音。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右手伸进腹腔层，把空胶囊取出来。
外壳己经发烫，内部涂层被毒素腐蚀得只剩骨架。
他随手扔进旁边的污水沟。
刚走两步，副脑又抽了一下。
这次比之前都狠，像是有根针顺着神经往上扎。
他停住，靠墙喘了两口气，左眼视野里跳出一行信息检测到非源核频段信号残留，来源右后方12米他没回头。
隧道尽头有光，是基地市的应急照明。
他往前走，路过一面碎裂的广告牌时，忽然发现玻璃反光里有个人影。
不是他的。
那影子站在十米外，右眼泛着液态光泽，手里捏着一根从地上捡的金属丝，正一点点刮着排水管边缘，收集什么。
陈烬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抬起右手，军刺从接口滑出来半寸，刀身还在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