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那个女孩打来的。她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尖叫，她说……她说‘江澈，你如果敢上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你再不来，我就去死’。
“然后，阿澈……他就那么扔下了唾手可得的荣耀，放弃了比赛，放弃了茱莉亚，放弃了他整个光芒万丈的未来。
主持人都听得目瞪口呆，弹幕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
「卧槽！用自杀来威胁人？这女的也太他妈恶毒了吧！」
「这不就是最典型的精神控制吗？PUA啊！可怜的江澈，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看完这个，我坚决不能让我儿子接触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简直是家门不幸，太可怕了。」
「就是啊，要是江澈当初和婉儿女神在一起，那就是音乐界的金童玉女，一段佳话！现在呢？听说在一个破琴行里当调律师，一个月挣几千块钱，真是废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纪录片在宋婉儿悲悯的眼神中落下帷幕。
她对着镜头，像一位普度众生的圣女，轻声说“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他删除了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我只希望，他能有一天走出阴霾，重新回到钢琴前。阿澈，我们……都在等你。
好一个“我们都在等你。
周晴气得直接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呸！她宋婉儿算哪根葱，也配说‘我们’？她等的是江澈吗？她等的是踩着江澈上位的机会！恶心！太恶心了！
我没理会她的暴怒，而是捡起她的手机，重新打开了我的直播软件。
刚才下播太急，忘了关闭打赏功能。
此刻，我的直播间虽然黑着屏，但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十万，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屏幕上飘过的，不再是五彩斑斓的礼物，而是一条条血红色的、带着诅咒的弹幕。
「妖女！你怎么不去死啊！把我们的神童还回来！」
「开门！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有种做没种认吗？」
「你这种女人，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逼他的？是不是用身体？你除了那副皮囊，还有什么？」
一个顶着“XX音乐学院钢琴系教授认证的蓝V用户，发了一条被置顶的弹幕
「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感到无比痛心。小姐，我想问你，夜深人静时，你是否会感到一丝后悔？用你肮脏的手段，亲手毁掉了一个本该照亮世界的灵魂，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看着这条义正言辞的弹幕，我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伸手，重新连接了直播。
屏幕瞬间亮起，露出了我化着精致烟熏妆的脸。
直播间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弹幕有了一瞬间的凝滞，随即爆发了更猛烈的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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