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沐晴，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右手被打断，以后再也不能画画了。
“那是她活该！ 向沐晴眼泪流得更凶，“可我呢？我差点就死了！阿渊，我要她还回来！我要她也尝尝这种疼！你是不是还在心疼她？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她捂着小腹，呼吸急促起来，脸色越发苍白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我就不活了！
林渊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想起她在手术台上失血性休克的危急时刻，心底那点犹豫被压了下去。
他沉默片刻，终是咬了咬牙“好，我让她还你一刀。
向沐晴的眼睛瞬间亮了，但林渊也开出了条件。
“但是，只是让你出出气， 林渊的声音冷硬，
“不许伤及性命。而且，这件事之后，你不能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向沐晴心里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这是林渊能做出的最大让步，立刻乖巧地点头。
桑榆被保镖架到向沐晴面前，眼神呆滞，像一具破碎的木偶。
“按住她。 林渊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向沐晴握着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她没有丝毫犹豫，握着刀狠狠刺向桑榆的肾脏，既能让她剧痛难忍，又不会立刻致命。
“噗嗤 一声，刀刃没入皮肉。
桑榆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口鲜血从嘴角喷涌而出，溅在洁白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桑榆！ 林渊下意识地喊出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他看着桑榆倒在血泊中，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突然害怕起来——他不能真的失去桑榆。
“快叫医生！ 林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桑榆被送进了急救室，红灯亮了很久很久。
林渊守在外面，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心里的烦躁和不安越来越浓。
他想起和桑榆在渔村的生活，那时她健康鲜活又美丽，可被他带来这里后……
“病人抢救过来了，但失血过多，还需要好好休养，绝对不能再受刺激了。
林渊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可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桑榆醒来时，林渊守在床边。
“小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渊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沐晴。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们……
桑榆侧过脸，背对着林渊，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别再说了。
她想起以前，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可后来呢，还是任由她被歧视，虐待。
林渊僵住了，他没想过桑榆会对他这么冷淡。
向沐晴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声音娇弱又委屈“阿渊，我又做了噩梦，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林渊揉了揉眉心，看了眼病床上撇过脸不肯看他的桑榆，终究还是起身离开了。
走到病房门口时，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桑榆正望着天花板，脆弱又可怜。
“小榆，我很快回来。
桑榆沉默着没有回应。
他刚走，桑榆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向沐晴发来的。
“看到了吗？他永远都会选择我，你在他心里，永远比不上我。
桑榆盯着那条信息看了三秒，然后删掉了对话框，仿佛只是看到了一条垃圾短信。
她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不顾护士的劝阻，迅速签下出院同意书。
出租车停在林家别墅门口，她径直走进林渊的书房，找到那个黑色绒布盒。
她没有停留，转身走出别墅。
机场大厅里，桑榆看着电子屏上飞往异国的航班信息，轻轻抚摸着骨灰盒。
“奶奶，我带你去一个没见过的地方。
飞机起飞，她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缓缓闭上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