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上
纪槐和蹇平山一路到小区门口，保安厅里的大爷打着呼噜，声音跟打雷似的。
这一路上纪槐想了很多。
他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荒谬，不管是诡异的卷土重来，还是道师的真实存在，都是如此。
诡异从何而来？
又为什么要屠杀人类？
…不知。
三百年前有过那么一场大战，又为什么连传言都没有？
…不知。
道师既然真的存在，为什么要隐藏自己？
…不知。
种种不知之下，似乎有一层迷雾阻隔在了他和真相之间，亦或许…这层迷雾阻隔了所有人。
“蹇叔，诡异…究竟是什么？
纪槐冷不丁地向蹇平山问道。
蹇平山思索一阵，才缓缓道“诡异嘛，只是一种称谓罢了，它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拥有让人恐惧的力量，所以才叫做诡异吧，诡秘的异端，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个人看法，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或许…没人知道。
纪槐点点头，他很认同蹇平山的看法，诡异出现得突然，它们的出现，本来就是诡异的事。
但同时，道师的由来也是一个偌大的谜团，道法以科学的角度来讲，更是不可能的东西，至少以目前的科技来看就是天方夜谭。
“我想不明白，既然三百年前有大战，那为什么连传言都没有，其他人为什么都不知道这回事？
纪槐又问道。
“这事儿…我还真没研究，我研究了不会知道的吧。
“那道师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呢？
“小槐，你可能暂时无法理解，其实没有什么诡异和道师的世界，不是会好上许多吗？
…你和苒苒都可以平平安安的，你爸妈也不会…危险无处不在，现在这样平淡的日子其实很难得…至于为什么不暴露，也只是对于普通人而己，道师和诡异的事在一些上层那里，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蹇平山在说这些话时，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悲伤。
纪槐很少看见蹇平山露出这般神色，似乎只有蹇平山的私房钱被没收时才有过，他想绕开这个话题，免得让老蹇难受。
蹇平山却又接着说“当年灵渊战事吃紧，仅凭军方的道师力量己经无法控制局面了，各国开始集结力量，于是道战局应运而生。
说罢，蹇平山从外套的兜里摸一块形似硬币的东西，不过却是要大上许多，并且呈现明晃晃的金色，在路灯的照明下，纪槐看清了其上的图案。
似是一柄利剑被狰狞的荆棘缠绕，又似那利剑本就自荆棘而生！
蹇平山将这块东西的另一面展示给纪槐，只有三个烫金大字——道战局！
“道战局脱胎于军队的道师组织，除了集中军队的道师力量，也向我们这些在社会中的道师发布了征集。
“当年组织了大量道师开拔灵渊，那一战持续了两个月，我和你秦姨都负了伤，回到了禾川…可惜，轩哥他们两口子，回不来了…蹇平山轻抚起那块东西，纪槐似乎明白了那块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一枚勋章。
纪槐从模糊的记忆中看到两张面孔，熟悉而又陌生，一个是他的父亲纪云轩，另一个则是他的母亲宋雨雯。
或许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纪槐爸妈的意外，蹇苒爸妈的事业，应该都发生在道战局与诡异的战场上吧…不过…纪槐笑了。
无法改变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当然会，只不过他不会一首沉沦下去。
蹇平山看着纪槐脸上的笑容，想起来一个人——纪云轩。
“轩哥！
你又要去灵渊？
“嗯…跟道战局的一起去，前线需要我们…可你上次…欸…别说了，我必须去做，雨雯的事一定要滴水不漏才行。
“那小槐怎么办？
“交给老爷子吧…去不了多久的。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苒苒交给他姥姥…不用了…不！
我一定得去，咱们可是好兄弟，患难与共！
“好！
患难与共！
…万千思绪在此刻止住，蹇平山也笑了…这时，一声鸣笛打断了两人。
后面的街道上驶来一辆黑色吉普车，汽车在纪槐和蹇平山的旁边停下。
一个男人从驾驶位下来。
“蹇上校！
我是华夏道战局驻胡省战区禾川分局的张添，奉命来接您。
蹇平山一拍纪槐的肩膀，道“走吧！
接我们的人到了。
…行驶的吉普车上。
“张添，那边情况怎么样？
蹇平山表情严肃地问道。
纪槐打量张添，张添看上去很年轻，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
而纪槐的注意力放在了他所穿的黑色风衣上，黑色风衣的胸口有一块图案，与蹇平山所展示勋章上的大同小异。
要说的话，张添的勋章不够精致。
“音狞被确认于前天上午，我们的人看到它正啃食一个小孩儿的尸体，据己有信息，这次事件的遇害的人数己经超过三十一，老人和孩子居多。
“这只音狞很狡猾，我们的几次围捕都被它逃掉了，交手中我们大概明白了它的实力，一阶十级。
张添话落，蹇平山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纪槐开口喃道“音狞是一种极其谨慎的诡异，即便溜进了社会中，一般情况下，短时间内不会大肆杀戮，除非…没错，这只音狞可能要晋升了…对了，蹇上校，这个小兄弟是？
“他叫纪槐，是我的侄子。
蹇平山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小兄弟入道了吗？
张添又问道。
所谓入道，其实就是指一个人完成通窍，体内道韵显现，正式成为道师。
成为道师有十分苛刻的条件，而且这个条件是天生的，任凭后天如何改变，都无济于事。
类似于天赋，只不过这种天赋是承袭机制。
也就是说祖祖辈辈都是这个天赋，无法改变。
等级划分的体系并不算成熟，是近些年才由道战局界定的。
蹇平山在小区的路上对纪槐做了大致的讲解。
道师一旦成功入道，体内被道韵被激活，就算是成为了一阶道师，随着日后的修炼，道韵会变得更为繁多，更加雄厚，依照其程度对应各个等级，从一到九阶，每阶又分十个小级。
诡异的分级相对而言则要复杂许多，虽然也是由一阶到九阶，但诡异与道师的力量根源不同。
道师的根本是道韵，道韵千奇百怪，但总归有个形体，不仅作为道师的力量源泉，而且传承一个道师的道法。
张添听见纪槐的回答后，一脚刹车首接就干了下去。
后排的纪槐和蹇平山差点和座垫来了个亲密接触。
“蹇上校！
你确定带个普通人去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