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孪生子？
“你可知错！
九溟宫大殿上宫主沈淏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整个大殿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颤。
本来听说沈公子落水之事，宫主还心急如焚派众多弟子前去搜寻，原以为人回来了应该是关心嘱咐，这事儿也算翻篇了，没曾想这才回来几天居然这么煞有介事地拿出来教育。
沈淏的身影端坐在大殿的高台上，面容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探不见底，也无法洞悉情绪，就这么首视着下方跪拜着的沈瀚清。
此时大殿内的气氛凝固如冰，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触怒了这位宫主大人。
“孩儿知错。
“错在哪？
“不该擅自行动，未将义父所要之人带回。
“清儿既己知错，大哥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沈江朝沈瀚清摆摆手，示意她快些说两句软话。
“你不用护着她。
沈淏斜眼看着自己弟弟，“本宫早说过未满十八岁不让她出宫，你和苏泙都为她求情，说总得出去看看，不然……本宫也松口了，但都得事先跟本宫报备，这回倒好，你还帮着一起瞒本宫。
她自己那三脚猫功夫居然有脸跟别人比，若有个三长两短，苏泙怎么办？
“是了，打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这条命是义父的，是泙姨的，是九溟宫的，唯独不是自己的。
“混账！
你这条命本就是本宫捡回来的。
当初知道要用你的血作为药引也是你自己同意的，如今倒拿这件事情来说气话，当真是翅膀硬了。
“孩儿并不是说气话，只是这次事发突然，这么多年义父为何没有想过其它办法救泙姨呢？
难道除了我的血再没有其它可能了吗？
“你是不愿意了？
因为取了这一次心头血，你就忘了这十七年来你泙姨是怎么待你的？
“为了泙姨，孩儿愿意赴汤蹈火，只是……清儿回来都没来看看我，宫主是何故对她发这么大火。
这温柔的声音中略带责备，打断了沈瀚清未说完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缓缓步入大殿，她的面容温婉，己比之有了些气色，但仍看得出病态，她正是沈瀚清口中的泙姨。
沈淏见到她来，冷峻的面容稍微缓和了一些，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匆匆下了位来扶住她，语气听似责备实则更多是担心“你怎么来了？
“整日呆在房里闷得慌。
况且我若不来这孩子都不知要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她这次实在太过胡闹。
擅自出宫，还险些丧命……泙姨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是我让她不用告诉你的。
说罢走到沈瀚清身边，伸手将她扶起“清儿，你义父说的没错，你这次确实太过冲动。
但你义父他也是担心你，才会如此生气。
况且这些年他为了寻找能够替代你心头血的药引，也的确费了不少心思，只是……沈瀚清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低头沉默不语，其实泙姨所说她心中清楚。
泙姨见状，继续劝慰道“清儿，泙姨这条命能够延续至今，全靠你和你义父。
如今泙姨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听从你义父的安排，莫要再做出这等冲动之事。
沈瀚清抬头看向泙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泙姨，孩儿明白了。
孩儿以后一定会听从义父的安排，绝不再让你们为我担心。
沈淏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他轻咳一声，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清儿，你回去好好反思，记住以后若没有我允许，不得离宫。
说完，沈淏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泙姨与沈瀚清对视一眼，柔声道“清儿先送我回房吧。
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与无奈。
到了苏泙的房间，沈瀚清伺候她上了床，正欲离开，却见她示意屋内的婢女们退下，“我想跟清儿谈谈心，你们先下去吧。
“是，夫人。
“清儿你坐吧。
待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苏泙才强撑起身子，“泙姨有何需要吩咐孩儿就是了，您快别动。
“让泙姨看看你的伤口。
“泙姨……没事，这么多天早就愈合了。
“休要骗我。
胸口扎一刀岂是那么容易好的，快让我看看。
“真的没事……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
见泙姨执意要看，沈瀚清无奈，只得解开衣襟，露出那道己经结痂但仍触目惊心的伤口。
泙姨看着那道伤口，眼眶微微泛红，轻抚着伤疤道“还疼吗？
“不疼，真的不疼了，泙姨，您别难过。
沈瀚清穿好衣服，轻声安慰道。
“孩子，你是否会怪我，要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
“泙姨，您就像是我的母亲，您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会怪您呢？
只要您能好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瀚清紧紧握住泙姨的手，真挚地看着她。
泙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流露出深深的忧虑，“我这命也不知到底还能拖多久，若是耗了你这么多年的心头血仍是无果，那我这残生又有何意义。
清儿……沈瀚清闻言，连忙摇头，“泙姨，您别这么说。
能够为您做这些，孩儿心中是高兴的。
只要您能活着，孩儿就心满意足了。
泙姨轻轻抚摸着沈瀚清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好孩子，你总是这么懂事。
说着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好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还没来得及细问你前些日子出门发生了什么？
沈瀚清闻言，便将那日之事细细道来，从自己因为不满义父如此看重未曾谋面的顾怀止，到自己一时冲动与他比试，再到被一方人马偷袭不慎落水的经过，一一讲述给泙姨听。
说到自己险些丧命时，泙姨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但听到沈瀚清谈起顾怀止时前后态度明显不同，又不禁有些好奇。
“这顾怀止你看着如何？
泙姨问道。
沈瀚清愣了愣，“……那顾怀止的确有些能耐……泙姨闻言，微微颔首，“能够让你这般评价，想来这顾怀止也并非池中之物。
“起初义父如此看重他，三番五次请他来宫中，他竟屡次拒绝，孩儿的确有些不满，但经过那日之事，孩儿明白义父之所以看重他，定有他的道理。
泙姨闻言，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孩子，你能这么想，泙姨就放心了。
瞧见她似欲言又止，“怎么？
可还有话要说？
“……没……没有。
“何必如此支支吾吾，在泙姨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泙姨是否见过两个长相极其相似的人？
“好端端怎么说起这个，我听闻有孪生子，长相可谓一模一样，亲生父母也未必能分得清，只是未曾有幸见过。
“孪生子？
“怎么了？
“没什么，泙姨好好休息吧，您大病初愈，还需静养，说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