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他虽是宦官,也想要贤妻良母,我自然投其所好。
给孩子绣襁褓时,我也赶制了一双护膝和一枚香囊送他。
他收到后只说了一句有心,第二日,却带着去了北宫。
我放下心,果然如此。
武兴十五年四月的满月清辉里,我顺利生产。
柳腾将裹在襁褓中的孩子交到我怀中,说: 是女孩,你起个名字吧。
我看着女儿,吻了吻她半湿的胎发,说: 您取吧。
他愣了愣。
我冲他笑笑: 您的孩子呀,合该由您赐名。
他眼睫微颤,接过孩子打量了很久,才看向我,轻声问: 今日是立夏,阳光温暖,她就叫柳暄,好不好?
不等我回答,孩子张开幼嫩的手,握住了柳腾的小指。
那一瞬,他像是被击中了要害,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捂嘴轻笑: 您看,暄儿也很喜欢。
暄儿周岁生辰那晚,洛阳迎来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浩大流星雨。
我推开窗,对着夜幕上划过的流光许愿,愿望很短,只有个字,我却念了百遍之多。
睁开眼,蓦然看到柳腾立在我身侧,定定看着我,也不知看了多久。
我一怔,开口问: 怎么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哑声道: 阿萝,我想亲你。
我愣在原地,万籁俱寂的夜里,唯有心跳声震耳欲聋。
柳腾靠近我,亲了我,先是眼角泪痣,一触即分,再是唇,浅尝辄止。
这晚,他让乳母抱走了暄儿,爬上了我的床。
黑暗中,我们在床上拥吻。
良久唇分,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下移: 我还想……
他这么说,也照做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颤巍巍道: 大人……
他捉住了我的手,含糊道: 叫我的表字。
行之,唔……
我这才知道,他这几日背着我看的是什么书,原来,刑余之人也能让女子欢愉至此。
此后我们同吃同住,宛若世间最普通的夫妻。
他不再限制我出府,甚至默许我与他同僚府上的蛮女交游。
平静的日子如水流逝,直到这年中秋宫宴后,回府的柳腾突然问我: 阿萝,你认识景淑妃?
我喂食的手一颤,多倒了半勺鸟食。
鸟架上的鹦哥咕咕两声,埋头大快朵颐起来。
我深吸口气,转身看向柳腾,一脸困惑: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