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其中一份聊天记录，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一个匿名的买家，和乔峥的对话。
买家「你女儿真的和她有七分像？」
乔峥「照片你看了，底子很好。等我找人给她动动刀，能做到九分像。」
买家「很好。事成之后，这个数。」
下面是一张转账截图的预览，一串长长的零。
乔峥「合作愉快。您放心，绝对是个干净的雏儿，保证让您满意。」
我手一抖，平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来，他不是想让女儿变漂亮。
他是想把女儿……卖掉。
卖给那些有着变态癖好的有钱人。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瞬间窜遍全身。
我这十年，究竟是和一个怎样的魔鬼睡在一起？
4
诺诺被连夜转移到了云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全亚洲最顶尖的专家团队进行了长达十个小时的会诊和抢救。
我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
云澈一直陪着我，他让人送来了热粥，但我一口都吃不下。
天快亮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为首的专家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
「云总，云小姐，孩子的命是保住了。」
我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被云澈一把扶住。
「但是，」专家话锋一转，「由于栓塞时间过长，对她的心肺功能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而且，那场拙劣的整容手术，破坏了她面部的神经和骨骼结构，想要完全恢复，几乎不可能。」
「她以后……会怎么样？」我颤声问。
「她会比普通孩子更容易生病，不能剧烈运动，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至于她的脸……我们尽力了，但疤痕是无法避免的。」
我的心，又一次沉入谷底。
诺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毁了。
被她的亲生父亲，亲手毁了。
云澈拍了拍我的肩膀。
「先进去看看她吧。」
诺诺还在昏迷，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曾经那双爱笑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但我依然能从裸露出的皮肤上，看到狰狞的缝合痕迹。
我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诺诺，不怕，妈妈在。」
从病房出来，云澈把我带到一间办公室。
他递给我一杯热水。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我抬起头，看着他。
「哥，我想让他死。」
我说的「他」，不仅仅是乔峥。
还有那个文柏医生。
云澈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似乎我说说的不是杀人，而是今天晚饭吃什么。
「死，太便宜他们了。」
他点开手机，推到我面前。
「看看这个。」
那是一段视频。
画面里，是文柏的办公室。
乔峥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文柏面前。
「文医生，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文柏笑着把信封收下。
「乔先生放心，我的技术你还不信吗？保证给你雕琢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艺术品。」
「只是……这孩子才十岁，万一她妈妈知道了……」
乔峥不耐烦地挥挥手。
「她懂什么？一个脱离社会十年的家庭妇女，我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把她糊弄过去。你就跟她说，这是为孩子好，是为了让她将来有出息。」
